定国公府,柳璃掀开珠帘通传,后面跟着顾柔嘉和神色蔫蔫儿的何湛英。
余归晚半躺在床上,看到来人后黯淡无光的眼睛亮了亮,“你来了。”
“怎么都成这样了?为何不派人告诉我?”顾柔嘉一看到她,眉头便深深的皱了起来,每每派人来余家,总说她很好,若非她今日亲自过来,岂非还要被蒙在鼓里?
“调养几日就好了,只是看着虚了些而已。”余归晚抬手拉住她,又冲后面闷闷不乐的小丫头笑了笑,问道:“湛英这是怎么了?”
顾柔嘉扭头睨了一眼,挑起眉梢抬高了声调,“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呗。”
“表姐你、你再说我,我就、我就收拾东西回凤阳!”何湛英更蔫儿了,她回去后一想起宁家哥哥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就止不住心虚害怕,一定要赔的话,也不是赔不起,就是不止何家要脱一层皮,怕是她也得掉一层皮,要不……
“夫人,尝尝这茶,是西边新送来的,奴婢估摸着合您的口味。”柳玉端来两盏茶,一盏放到了何湛英手边,另一盏则递到了顾柔嘉手上。
那边顾柔嘉端着茶正要喝,这边何湛英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扯住了她的袖子,“表姐,赔是赔不起了,要不……我嫁给他,以身相许吧?”
“嘶——”
顾柔嘉一惊,猛地吸了口刚沏好的茶汤,后一个激灵又吐回了茶碗中,“烫烫烫——”
待柳玉手忙脚乱的接走她手中的茶碗后,顾柔嘉拿帕子沾了沾被烫红的嘴角,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你刚说什么?”
“我说……”何湛英难为情的点了点指尖,小声的重复了一遍,“反正赔不起了,不如我嫁给宁家哥哥,以身相许吧?”
“宁家哥哥是谁?”八卦就在眼前,余归晚也顾不得虚弱了,凑上去问道。
“姑苏宁家的哥哥,小时候在我家,你见过的,就是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跟她解释完,顾柔嘉伸手揪住了何湛英的耳朵,“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心怎么这么大,再说了,是你欠人家的不是人家欠你的,你至于去祸害人家吗?”
何湛英小脸发红,却又心虚的不敢反驳,“我爹知道了一定会打掉我一层皮的,我能怎么办嘛,要不、要不我还是回凤阳算了。”
“如果人家要你赔,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人家也能找到你。”顾柔嘉无奈至极,给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再说了,观棋哥哥不是那种人,放心吧。”
“那这样,如果到时候宁家哥哥要我赔,我就赶紧回凤阳,嫁给唐佑年,这样我爹就不能打死我了。”何湛英掰着指头算了算,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余归晚:“唐佑年是谁?”
顾柔嘉嘴角一抽,正当她准备解释时,外面进来了一个余母身边的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