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一愣,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陛下,皇后娘娘此时正脱簪待罪,在殿外跪着呢。”
“荒唐,她身为一国之母,岂能这般行事?”皇帝眼睛一瞪,随后有跟认命般叹了口气,挥手道:“罢了,叫她进来回话吧,还有那逆子,也让他滚进来!”
老太监闻言,悄无声息的往旁边挪了挪,确定不会遭到波及后,扬起了老脸回话,“太子殿下……并未入宫……”
此话一出,皇上只觉得心间一滞,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挺挺的倒了回去。
“陛下——”老太监睚眦欲裂,双腿一软,跪着爬到了龙床前,小心翼翼的探过鼻息,发现尚有热气后,才放心大胆的干嚎起来,“来人呐!陛下又吐血了——陛下!!您醒醒啊陛下——”
此话一出,太医们蜂拥而至,殿外的晟王更是一跃而起,两三步便将还未走远的程长庚拎了回来。
看着金丝被上的猩红,程长庚心中一声悲叹,硬着头皮挤上了前,众太医见他回来,十分默契的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程长庚:“……”
皇帝再次转醒后,二话不说,招来了御林军统领,命他亲自带人前往太子府,押陈承琪入宫。
御林军统领乃叶家嫡子叶庭玉,叶舒的嫡亲兄长,为人耿直不阿,领了皇命后,当即点人,敲开了太子府的大门。
而这消息,更是如风一般,迅速传到了京城各家权贵的耳朵里,红缨进来报信时,吓的浑身发颤,“小姐、叶庭玉已经带人去了!”
顾柔嘉同余归晚对视一眼后,扬起了唇角,“瞧,我说什么?”
“既如此,你更应该当机立断,把那贱人打死才是。”余归晚说完,压低了嗓音又道:“且说就算太子被废,他到底也是皇上的嫡子,到了那时,皇上怎会不记恨将他嫡子害到这般境地的人?”
“吃茶。”顾柔嘉没再说话,只将新沏的茶端起,送到了她跟前,余归晚见状,气的胸前一阵郁结,翻翻眼皮,竟是直接不搭理她了。
“唉。”顾柔嘉没法子,只得拿出了红缨方才悄悄塞给自己的信,铺平了搁在桌子上,“这是我大哥哥送来的。”
余归晚一目三行,看完之后心中才略略舒坦了些,她一手拍着胸口,一手端起茶盏狠狠喝了一大口,“为何大公子如此笃定?”
“皇后娘娘母家的侄子娶了灵安郡主,那王家小姐又与太子……就算王大人要闹,也会先保下太子再闹,而能让此事就此揭过的根由……”
余归晚一点即通,当下眸色发亮,嗓音清脆的道:“能让此事就此揭过的根由,不在皇上,也不在太子,而是在王鱼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