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人,南栀知道此刻的陈清云,必然是难受又难堪。
她未婚先孕,生下心爱男人的儿子,哪怕被骗,也甘之如饴,并且不后悔。
没有想到骗她身子的男人,竟然不是她爱的,而是一个路人甲。
她解开了陈清云的绳子,说道:“陈清云,看开点。除却生死以外,没有过不去的坎。反正你年轻,家里又有钱,大把的男人等着你挑呢。”
不知道陈清云听进去南栀的话没有,她缓缓地起身,像是游魂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是正月二十九,还有三天就是二月二。
龙抬头的日子。
本来在那天,沈砚要认回福安。
现在一切都是梦。
冰冷的夜风吹在陈清云的脸上,像是刀子似的,要割破她的皮肤。
她打了一个寒颤,空茫的眼睛内,布满了仇恨的怒火。
她上了车。
车子像是愤怒的黑豹,冲进了夜色中。
……
赵猛和赵勇兄弟俩在派出所内被张所长教育了一顿,狼狈地回家。
赵猛开车。
赵勇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脸红脖子粗地喊道:“南栀那个村姑太狡猾了!竟然吓唬我!不过,南栀抓我到底为了啥?”
赵勇之前被吓晕了,没有听到赵猛坦白他是怎么冒充沈砚,去骗陈清云,让她未婚先孕的。
赵猛的脸色很是难看,没有回答赵勇的话。
他的心里盘算着,哪怕南栀知道了真相那又如何?
他咬死不承认!
他是沈砚的兄弟,年少的时候,一起吃过苦。
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沈砚自然不会相信南栀的话。
沈雄就更别说了,对于南栀一点好感都没有。
陈清云的手里有沈砚的吊坠,有沈砚字迹的情书。
那么福安就是沈砚的儿子,改变不了!
赵勇见赵猛不说话,刚想要再问,却看到赵猛的单元楼下停着一辆车。
“大半夜,这是谁的车啊?”赵勇再度定睛一看,看到车前站着个女人,短发,身形高挑。
“这不是陈清云吗?大晚上的,她怎么在你的单元楼下?”
赵猛也认出了陈清云,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停下了车,看向陈清云足足十秒钟,直到赵勇下了车后,他这才也跟着下车。
赵勇身上的鸡血味儿、尿骚味儿不太好闻,就挺自觉地没有走近陈清云,“陈老板,你怎么在这儿啊?难道你来找我大哥是商量啥时候把福安带到沈叔那儿去?”
陈常富就一儿一女。
孩子们少。
他不像是南清村其他的男人那样,重男轻女。
对于陈清云这个闺女还是挺看重的。
陈清云没成年呢,他就带着她卖爆竹。
她在淮安县开着个门店,赵勇认识她,叫她一声陈老板。
陈清云不说话,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走过来的赵猛。
赵猛跟赵勇想的一样,以为陈清云出现在这儿,是为了福安。
平凡的脸上,露出老实的笑容,“陈老板,你也太心急了,大晚上的就过来了。不过也是,摊上自个儿孩子的事儿,谁能不急呢?你放心吧,沈叔说好了,不会让你和福安受委屈的。福安是他唯一的孙子,哪怕沈砚不认福安,他也会把福安带到身边养大,以后沈家的产业全都是福安的。”
说着说着,赵猛的语速就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