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抬眼,就看到孔树梢。
“大哥,发生啥事儿了?”
孔树梢来不及跟南栀打招呼,就急声地对杨兰说道:“杨兰,我刚才接到电话。短短一个小时,鸡苗死了上千只!鸡苗厂的人都快要急疯了,让你赶紧过去看看!”
杨兰拿起厚褂子披上,就大步往外走:“我这就去!”
南栀知道事态严重,就道:“鸡苗厂在哪儿呢?我开着车呢,送你们去!”
三人上了车,程晓梅开车去了淮安县城南的鸡苗厂。
路上,南栀听孔树梢和杨兰说了。
现在养殖业刚刚兴起,全县也就只有城南这一家鸡苗厂。
王家村和开元镇的村民都是在这家买的鸡苗。
孔树梢也是在这家厂子给南清村订了两千只的鸡苗。
刚出窝的小鸡苗还没有开食,身子骨弱,一旦护理得不到位,就特别容易造成死亡。
杨兰急得鼻尖都冒汗了,“我之前来过这家鸡苗厂,鸡苗厂的技术很成熟了,没道理会造成小鸡苗的大量死亡啊。”
“我也问孙厂长怎么个情况,孙厂长只在电话里吼,让你快点儿来,就把电话给撂了!”孔树梢也是火急火燎,“晓梅,路上没啥车,你再开快点儿!时间就是命!咱们早点到鸡苗厂,早点找到原因,就能够减少鸡苗的死!”
程晓梅的脚就没有从油门上离开。
桑塔纳像是火星子似的行驶在路上。
南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意识到了不对劲。
鸡苗厂的厂长含糊其辞,不说鸡苗的具体情况,只催着杨兰过去,这是什么道理?
杨兰又不是鸡苗厂的技术员!
等四人到了鸡苗厂,进入厂长办公室后,南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后,心里就有谱了。
男人二十七八岁,留着三七分的短发,穿着皮夹克,带着金手表。
看到南栀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南栀,真是冤家路窄!”
这个男人正是陈常富的儿子,陈庆彬!
陈清云前脚被抓,陈常富后脚被抓。
远在沪市的陈庆彬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他真是恨不得弄死南栀!
跟南栀并肩站着的杨兰扭头问道:“南栀,你认识陈庆彬?”
南栀回道,“我跟他都是南清村的。杨兰姐姐,你怎么认识他的?”
杨兰来到淮安县后,一直都待在王家村,就连县城都很少来。
李文秀说过,陈庆彬在沪市做生意呢,很少回到淮安县了。
按道理来说,两人没有交集的机会。
看陈庆彬守株待兔般待在孙厂长的办公室,等的就是杨兰。
杨兰冷笑了一声,厌恶地看向陈庆彬,“说来话长,我和这个二流子是在沪市认识的。在我来淮安县之前,他一直都纠缠我。”
杨兰也是个聪明人,看到陈庆彬出现在鸡苗厂,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也是脾气火爆的人。
又在村里待了两年多,不火爆点的话,镇不住村民。
“陈庆彬,你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让孙厂长撒谎骗我过来!还有你,孙厂长!竟然拿自己厂子的鸡苗撒谎!算什么一厂之长!你不想做的话,就滚蛋!”
孙厂长年过四十,年纪都能做杨兰的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