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看了看那全部如实招供的账房,在心里暗骂道蠢货,竟然还留着字条,还出卖他,但面上不动声色:“秦姑娘说这就是证据,那秦姑娘可有证据证明这是郑某所写?”
秦九歌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回道:“没有。”
郑恒看着秦九歌的笑容有些晃眼,女人比以前好看了太多,虽然也不知道秦九歌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没证据还笑得出来。看了看她身旁的叶晨,两人还在眉目传情,心下一阵恼火,那可就别怪他不讲情分了,这都是秦九歌自己选的。
“大人,秦氏罪妇胆大包天,栽赃陷害意图谋取草民钱财是小,但她视衙门为儿戏,实乃不敬之过,若今日放过唯恐以后人人都这般胡闹,不能让这种人开了先例,还请大人严查秋毫,必须小以惩戒!”郑恒跪地拱手,话语铿锵有力句句坚定,活像个尽忠的大臣。
县令摸了摸胡子,点点头:“嗯,郑氏说的有道理,若人人都这般胡闹,又将衙门的威严置于何地,来人,呈上第二物证。”
郑恒听到县令这话本是面上一喜,刚要惺惺作态一番,却没想到,这县令话风一转,面上顿时蒙了,什么第二证据?
一个捕快双手捧着木盒小心翼翼的递交给县令,郑恒的一双眼睛也随之紧紧的盯着那个木盒。“咔嗒”木盒锁被解开,这个声音仿佛敲在了郑恒的心上。他有预感,这盒子里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他看向账房,账本已经丢失了,咽了咽口水,自我安慰自己不要大惊小怪。
但偏偏事事不如她所愿,县令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放着一页账本质地的书页,郑恒的脸刹那间就白了,脑海中也开始嗡嗡作响。
“郑氏,你来说说,这账本上的这些柴油你买来做何用了?现下又放于何处?”县令大声质问着。
郑恒的嘴喏了喏,他本还想继续狡辩,但最终还是没说出话,低下了头。
这一下周围的人也看出来了,不由得啧啧道:“这郑氏装的可真像啊,看不出来,还真是他做的。”
“多缺德啊,烧了前妻的作坊。”
“还说自己是个读书人,真是毁了读书人的清誉,怎么会教出个这么个东西。”
“还是什么秀才?酸秀才吧。”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流言蜚语是最犀利的利刃,郑恒能用它作为掩护自己犯罪的武器,那么便要承受武器反噬带来的结果。
周围人嘁嘁喳喳的声入了他的耳中,郑婆子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大声的就跟他们骂了起来。
“你这个小娼妇,休要在这里胡说毁我儿子清白!”她听见了这些对自己儿子指指点点的声音,拽着身旁一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小姑娘大骂着,尖锐刻薄的声音极具穿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