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益州府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谢灵问来信说,姚知府已经招了,丁姨娘也找到了,证据确凿,肃国公府和好几个旧贵族都跑不掉,其中包括叶家旁支的人。
罗青青听到这些消息时,正在宫里给朱霖深瞧病。
这些日子他受穆太医亲自“照顾”,身体又不如从前,大部分时间都一直昏沉着,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
罗青青仔细查验过,发现是穆太医在香料里动了手脚,在里面加了少量的迷香,对于旁人来说或许只是安神的效果,但对朱霖深这身子本身就差的,足足可以让他睡上许久。
“把香料撤下去,以后宫里不许点!”朱霖深脸色微沉,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耐烦。
伺候的宫人左右为难,这不点香哪里行呢?
宫中本身就注意仪容,朱霖深穿的衣裳几乎每天都要用熏香熏好几遍,这要不点了,可得叫宫人们为难好一阵。
伺候朱霖深的宦官黄德为难的看了罗青青一眼,希望她能说两句。
后者接受他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后,提议道:“倒也不用如此,这样吧……臣回去研究研究,看不能加几味药进去,您常年带在身上,当香囊使,这样也能抑制您的病情,您觉得如何?”
朱霖深脸色仍是有些不善,他看了罗青青一眼,默了许久之后才轻轻点头同意:“听你的。”
罗青青没说话,叫来宫人将原本的香料都撤下去,又让他们将药端上来。
这次回来之后,她发现朱霖深的脾气比以往暴躁许多,那个总是温和有礼的小孩儿好似被穆太医抹杀在了她被孙仁彦带去益州府那天,剩下留在宫里的这个,熟悉又陌生。
罗青青在心里叹了口气,恨死了孙仁彦之流,却又无可奈何,服侍朱霖深将药喝了。
“您歇会儿,我在这儿守着。”她说,“您若担心,不若去将叶太师和白将军请来……”
不待她将话说完,就被朱霖深冷漠的给打断了:“不必,朕还不困。”
他话音落下,外头就匆匆进来一宫人,恭敬道:“陛下,白将军来了。”
“宣。”朱霖深抬了抬手。
宫人退下,不一会儿就领着白峥进了殿来。
尽管白峥是大将军,入宫也得卸盔甲,换官服,佩剑也得留在外边。
他入了殿,先看了罗青青一眼,后者摊着手,递给一道有些无奈的眼神。
白峥心里有数了,一撩衣摆着正儿八经的跪下请礼:“臣白峥,见过今上,今上圣安。”
朱霖深虚虚一抬手:“起来吧……白卿这个时间入宫,可是益州府那边有了消息?”
白峥起身,将一封折子呈上:“是刚送来。”
宫人立即上前,双手托着折子送到了朱霖深跟前,后者拿起来看过,冷笑一声:“一群逆贼!”
他“啪”一声将折子扔在了地上,脸上血气上涌,顷刻间就涨红了脸:“罪无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