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柏后退一步,躲开她砸过来的杯盏,恼道:“你又发什么疯?方才不过是爹寻我,我去一趟衙门罢了……”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王惜苒就先堵住了耳朵,道:“不听不听,我不要听你解释!”
王惜柏顿时没了耐心,也不想在哄,淡淡道:“爱听不爱听。”
说罢,转身就要走。
但这时,王夫人进了院来。
她扫一眼满地的狼藉,又扫一眼王惜苒那如同疯子一般的造型,眉心一蹙,又见满院无一阻拦伺候的下人,顿时怒道:“伺候的人呢?都是死了不成?”
被王惜苒遣走的下人连忙出现,哆嗦着在王夫人跟前跪了下来。
王夫人先打发了自己的丫鬟将王惜苒拉回屋里去梳头,随即目光一斜,下人立即端来凳子放在她身后。
待她坐下后,才怒道:“一个个的,拿着王家给你们的银子,尽干些吃闲饭的事。自家小姐在院中闹腾成了一个疯子,也不知出来阻拦。既是如此,还养着你们做什么!?干脆发卖了去!”
丫鬟连忙求饶,道:“夫人饶命!婢子们不在是因小姐说有些事情要单独与大公子说说,不许婢子们打扰,所以婢子们才不在……”
“主子说不要打扰,你们就当真一个不留?回头若是公子小姐们出了意外,你们是不是还要说与你们无关?”王夫人怒而打断她们后面的话,冷冷道,“磬书!”
叫磬书的丫鬟忙答应一声,她跪在人群里,肩膀轻轻颤抖着,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满是害怕。
“你身为小姐的大丫鬟,不随身伺候劝导,竟是任由她胡作为非,行为还如同疯妇一般拿东西砸大公子,简直罪加一等!”王夫人一拍扶手,又见王惜苒重新打扮完出现在门口,便道,“今儿本夫人就先将你打死,回头再好好惩治那些不中用的!”
磬书一听,人都吓傻了,忙扑上去抓着王夫人的衣摆求饶。
见王夫人无动于衷,又要扑向王惜苒,可惜她还没挨着王惜苒的衣裳,就被小厮拖下去,摁在了院中。
王夫人一声令下:“打!”
小厮抓着板子,便重重地往磬书身上打去!
磬书要喊,王夫人的大丫鬟立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一声哭喊求饶都不许她发出来,只闷闷的发出“呜咽”声来。
王惜苒还是头一次见她母亲发这么大火,脸都吓白了,提着裙摆转身就要往屋里跑。
但后路去被王夫人的丫鬟堵着,根本就没路可走。
这时,王夫人冷冷将她一扫,道:“你最好好好瞧着。她今日皆因你胡来,才挨了本夫人的打!”
王惜苒狠狠发着抖,害怕得去看王惜柏,试图寻求一丝安慰。
可王惜柏却咬着牙移开视线,根本就不看她。
王夫人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又道:“你是主子,本夫人给你面子,不将你如何。可你犯了错,就得有人替你挨罚,这个伺候你的奴才不尽心,叫他们替你受过,再适合不过。”
院中那小厮拿着板子落在磬书身上的声音格外沉闷,她又呜呜咽咽的哭不出来,那些声音混在一起,就好似警钟,一下一下敲在王惜苒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过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忙扑上前去,跪在王夫人跟前,哭道:“母亲……母亲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女儿、女儿定不会再任性,不再胡乱砸东西……母亲你就饶了磬书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