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便上前,将被子扯开,掰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为娘已经给你留够了面子,你若再胡闹,便不是送你去庄子上这般简单!”
王惜苒害怕得往后缩了缩脖子。
王夫人却捏着她下巴不许她挣扎,狠心道:“看你这模样,便是一点也没将为娘的话放在心上了。既是如此,明儿我就让惜柏收拾了东西去京城!”
“不要……”王惜苒又哭起来,“母亲、不要……女儿错了,女儿不敢了……女儿以后都听母亲的!”
王夫人这才松开手,放任她逃避似的缩成一团。
偏这时,她又坐下来,轻轻替王惜苒牵了牵被子,柔声道:“人嘛,难免有犯错之时。犯了错不要紧,要紧的是要知晓知错就改。你年纪小,有些事情难免不懂,懵懵懂懂就去做了,为娘不怪你。”
王惜苒缩在床上,有些不想听,但又不敢捂着耳朵不听,只好沉默以对。
王夫人可不管她想不想听,继续道:“但为娘不希望你执迷不悟,可明白?”
王惜苒不明白,她知道这些年她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未这样失败过,连回家来都要想尽办法。
可王夫人如今这般模样,哪里是她敢说不明白的?
她哽咽两声,轻轻点了头。
王夫人这才满意,又替她理了理被子,才起身准备告辞:“明白就好……你好生休息,明儿为娘再来探望你。”
王惜苒没吭声,直到王夫人走了,她才缩在被中,捂上了耳朵,压着声音哭起来。
直至最后哭得累了,方才沉沉睡去。
……
宋甜甜一直到晚膳时才被程书白叫醒,喊她吃饭。
她没什么胃口,又好似困极了,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筷子,胡乱扒拉两口饭,都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小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脸都快栽进了碗里。
王氏瞧她那脸色,轻轻叹息一声,起身将她抱回了屋里去。
她安置好宋甜甜,回来问程书白:“她怎累成这样?那庄子上该是没什么活儿给她才是。”
程书白心里有数,但不会同王氏说,只摇头:“瞧王惜苒那样子,想她这些日子定是被折腾的不轻。”
提到王惜苒,王氏就直皱眉,沉沉道:“你惜苒表姐她……”
不等她将话问完,程书白就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道:“那是他们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安安稳稳的,只当不知道那些事便是。”
王氏便不在说话,心里有数了。
王夫人将事情压着,不许府中人谈论,但总有那么些个人管不住嘴的,王氏就能糊里糊涂的听着些。
她震惊不已,却又不敢去证实,只能压着疑惑。
吃过晚饭,王氏见时辰尚早,便回屋里去取了两本账册来,一本拿去另一间屋里,交给稍稍清醒些的宋甜甜,一本她拿着去寻了王孝廉。
两本账册都做了假,一本揭露了王孝廉,一本揭露了王孝省。
王氏将揭露王孝省的给了王孝廉,宋甜甜拿着揭露王孝廉的去见了王柳。
彼时天已黑,太原不曾宵禁,夜里仍是热闹。
宋甜甜见着王柳时,才发现几日不见,这人依然骚包,且越发得意。
他见了宋甜甜,立即凑进来看了看,笑道:“我那好妹妹没给你招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