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家师父是有事出了门,便没放在心上——因她时常不打招呼就出了门,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出现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宋甜甜瘸着腿却将胭脂铺的门打开,然后守着铺子。
客人仍是不见几个。
守了一上午,就只来了一个老顾客,说是来取货的。
“我倒还是觉着你家胭脂用着好。”客人笑道,“你师父手艺不错,又懂用药。只用了你家的几回,我就觉这肤色与气色都有好转……就是价钱贵了些。”
宋甜甜道:“贵也有贵的好处。夫人方才不还说气色好了?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咱们打扮多是为了取悦自己,这肤色好了,咱们也高兴。”
她嘴甜会说,这话又正好说进了这客人心坎里去,顿时惹她笑了起来。
“你师父今儿怎不在?”客人笑完了,又问道。
宋甜甜神色闪了闪,道:“有事,出门了。”
客人点点头,取了东西要走,临了又看了这铺子一样,道:“城南开了一家新的胭脂铺,他们都说这铺子里的胭脂与你家的像,还便宜。可我觉着总差些东西,不如你家的。”
说罢,她又对宋甜甜一笑,道:“我就是胡乱感慨感慨,你别多心,往后我还会再来的。”
话落,她拎着东西便走了。
宋甜甜这两日一直不曾出门,一是师晚不许她出门,二来也是她身上有伤,顶多走到铺子门口,再远的路,便是费劲儿了。
她又守了铺子一会儿,仍不见师晚回来,便去厨房给自己随便煮了一碗面。
才吃完,师晚就回来了。
她也不知去了何处,像是累得不行,进了铺子就吆喝宋甜甜一个伤者给她倒水。
等宋甜甜去给她倒了水来,她却歪在铺子里的小榻上睡着了,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
宋甜甜就随了她,又去屋里翻了小毯子出来,替她盖着小腹和腿。
她看了看师晚,见她眼下带着乌青,神色憔悴,连带着肤色都蜡黄蜡黄的。
宋甜甜抿了抿唇,什么也没问,怕日头晃着她师父的眼,又去将铺子门给掩上了。
她想,反正没生意,关不关都一样。
师晚睡得沉,一直到下午程书白与李媛一道来了,她也没醒。
宋甜甜给他们开了门,又轻手轻脚去了后院,才问李媛道:“你家的事都处理好了?”
李媛点点头:“可把我折腾得不轻……你师父咋了?平时不见她这般不注意形象,在铺子里就睡着的。”
宋甜甜眼神闪了闪,道:“昨日没睡好……如何?你妹妹嫁过去了?”
李媛点点头,应了声“是”,又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我继母和我爹都气得不轻,只我与祖母快乐死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处理她家里的事,直至今儿才得空。
前头她父亲为了生意上的事,要拿了她去与对方联姻,偏巧对方是个渣,李媛不同意,复又听了宋甜甜的话,将她继母和妹妹一并坑了进去。
“我原是想着,先应下这门亲,反正不定同意了,立马就得成亲。”李媛道,“哪知那男的心急,都不等我及笄,便日日来探望我,想说先与我亲近亲近,往后成了亲不至于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