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一顿,紧跟着脸色一变,觉着程书白说得不无道理。
尽管这亲事是他继母提的,可他爹同对方合作多年,难不成会不知对方是个什么品行?
李媛不信。
她爹定是知道的,只是因着不想弃了这个合作伙伴,这才要拉了她下水。她继母也是知道的,只瞧不惯她,又怕她外祖的死因叫世人知道,这才要将她往火坑里推。
程书白瞧着她那脸色,便知她是想到了,又道:“你也挺不容易的。”
爹不疼,娘早死,继母还日日想害死她,能长这么大,当真也是不容易的。
这时,宋甜甜开了口:“你家也不止你一个姑娘,不一定就非得你嫁了过去。”
李媛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一时还觉惊奇,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宋甜甜道:“你继母见不得你好,你那妹妹也不是真心待你。你又何苦成全了她们,叫她们如意?我若是你,就推了你妹妹出去。你也不想想,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李媛当即说不出话来。
确实,她母亲虽是病死的,可其中少不得她父亲和继母功劳。
她爹也真够混账的,在与她母亲成亲时,就早早勾搭上了他小姨子,还搞出了一个孩子,还瞒着众人说那孩子是她继母与别人生的。
她母亲深信不疑,直到死前才得知真相。
李媛又坐了片刻,心中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得早解决的好,于是起身告辞:“我得先去处理我自己的事儿,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宋甜甜点点头:“去吧,做得干净些。”
李媛点点头,又谢了她的提醒,便起身准备走。
程书白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沉默片刻,也跟着起身,与宋甜甜辞别走了。
……
与李媛这一别,便是好几日不曾见过。
宋甜甜伤筋动骨的,没个一两月全好不了,养了几日后,倒是能拄着拐下床走路了。
程书白仍是一日一日的来,并不多待,陪着她说说话,便走了,还是叫宋甜甜催着走的。
只因他虽是来陪她的,可心思却不在,常说着说着就走了神,问也不说,就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宋甜甜心知肚明,也不提醒,只催了他赶紧做自己的事去。
何况醉羞花的日子不如往日,师晚便多了好些空闲时间,总算是有了心思坐下来好好当一个师父,认真教起一个连走路都不利索的小徒弟制胭脂。
日子过得快而无趣。
转眼到了盛夏,醉羞花推了两件新品,一样是出自师晚的手笔,一样出自宋甜甜的手。
只叫人遗憾的是,这次虽上了新,但客人却不见几个。
师晚心知肚明,却是不与宋甜甜说,也不许她打听,成日里将她关在屋里,叫她养伤,或是拿了以前的胭脂配料,叫她自己做。
眼下她走路倒是利索了,就是还有几根肋骨没好全,右小腿也还没好透。
这日,宋甜甜起了个大早,却不见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