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宋甜甜还想着,等师晚回来了在提翻修铺子的事儿,如今有了杜锦娘和王氏的支援,她觉得可以在师晚回来之前,先将铺子修缮好。
她对这些不懂,问了左邻右舍的意见,请他们来帮忙,她给工钱,但是不管饭。
幸好左邻右舍里平时得过师晚不少好处,走得也近,再加上宋甜甜愿意给钱,他们也都乐意来帮忙。
商量好之后,次日便开始动工。
宋甜甜不懂木工的事儿,也不插嘴,只每日盯着他们干活。
她是个极其严格的人,但因人小的关系,一开始还会有人偷偷懒,想混一混工钱。谁知当日她结了工钱,就被告知不用来了。
她说话委婉,也不会伤人自尊,讲得对方心里有数,想闹也不好意思闹。
待到第二日,那些人见她并不好说,便再没偷懒的。
但这毕竟是个大工程,尽管宋甜甜人请得多,也不可能在一两天内全部做完。
第三日,师晚回来了,宋甜甜因去了家具铺,一时没在。
殿中家具毁得差不多了,就算没毁也被烟熏黑了,得换。宋甜甜便画了图,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跑,挑便宜的,还要质量好的。
等一天跑下来,腿都麻了,人也没精神,只能抱着铜钱狠狠吸个痛快。
等她商量好,再回去时,就看见师晚拢着衣袖,站在街上看着。
她这一顿舟车劳顿,人是瘦了。以前的衣衫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身形萧索得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一般。
宋甜甜双眼一亮,立即顶着头上的猫,颠儿颠儿跑了过去,一头撞进师晚怀里。
师晚措手不及,被她撞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跑什么?”她笑了一声,在宋甜甜背上扶了一把,又低头问道,“吓坏了吧?”
宋甜甜被晒得满脸通红,闻言嘿嘿一笑,道:“没有,我是被吓大的!”
师晚没说什么,扔掉她头上顶着的猫,将人抱了起来:“上哪儿去?跑这一头汗。”
宋甜甜只对亲近的人撒娇,当即抱住她的脖子,用头在颈子上蹭了蹭,嘿嘿笑道:“没去哪儿。师父,京城的事都办好了吗?”
师晚轻轻一点头,拿了手帕帮她把热汗擦去,随即将人放下——这天儿实在是热得很,只抱了一会儿,两人就各自又出了一身汗。
眼下快到中午了,工人们也要回家去吃饭,宋甜甜同他们说了一声,便跟着师晚去了酒楼吃饭——原本对面就是金依依家的酒楼,后来因她入狱,她父母为了将她赎出来,将酒楼卖了去,如今那里是一家绣楼。
天热,师徒二人都没什么胃口。
也没点多少菜,大多是消热解暑的汤。
宋甜甜喝着绿豆汤同师晚说这些日子太原发生的事,师晚安静听着,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直至听到连成筠这个名字时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宋甜甜知道那一眼的含义,便道:“杜老板都与我说了……师父,之前在醉羞花时,你有天整夜未归,是不是去见了他啊?”
师晚眉一挑,淡淡道:“为何这样认为?”
宋甜甜摇头:“直觉。”
师晚正要说话,却见她目光越过她肩头,看向了她身后,随即将小眉毛一拧,眼中全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