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两句话的功夫,外头瞧戏的宾客们差不多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等再瞧见金依依那衣衫不整,又要死要活的模样时,他们几乎已经肯定心中猜想,不由纷纷在心底幸灾乐祸。
想着王孝省这老王八蛋当真不是个东西,自家儿子新婚之夜,竟趁着儿子昏迷不醒,先把他新过门的妻子给享有了。
众人啧啧两声,纷纷朝金依依投过两道同情的眼神。
此时,柳氏已经没心情去关心那些宾客们到底在想什么了,她只想将这件事压下去。
她便忙递给丫鬟们几个眼神,叫她们按着金依依不许她闹,又叫了人来赶紧拖着王孝省走了。
那些宾客见无戏可看了,这才满是遗憾的走了。
闹了大半夜,这事儿勉强按了下来。
但柳氏知道,今夜这一出闹剧,只怕不出明日就要传遍太原的大街小巷。
柳氏一想起来就头疼不已,先耐着性子将金依依安抚好,又叫厨房熬了醒酒汤,也不管王孝省难不难受,叫人摁着他头,把一大锅的醒酒汤全给他灌了下去。
几碗醒酒汤下肚,王孝省终于清醒起来。
他迷迷糊糊一睁眼,瞧见站在跟前的柳氏时,实打实的打了个哆嗦:“夫、夫人……”
因知晓柳氏的手段,王孝省免不得惧内。尽管这几年柳氏不管内宅的事,可余威犹在,王孝省再不是东西,也不敢在她跟前造次。
“你今日为何去小柳院里?”柳氏坐下来,冷冷将他一撇,懒得废话。
到底是多年夫妻,尽管如今情分淡了,但她也知道王孝省混账归混账,有些事还是不会做的。
霸占儿媳妇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王孝省听了这话,又头痛不已,想了半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王柳院里去。
他苦笑一声,当真是想给柳氏跪下来认错了:“我……我实在不知。只醒来就看见我把她……我实在不是个东西!大好的日子,怎就、怎就管不住自己呢?”
说着,狠狠抽了自个一巴掌!
柳氏眸光一冷,多少有些看不下去,厉声道:“行了!左右也没外人在,你做戏做给谁看呢?”
王孝省顿时不说话了,悻悻地瘫坐在那儿,时不时拿眼瞅一瞅柳氏,到底是心虚不已。
柳氏懒得搭理他那些小心意,只看向王孝省的小厮道:“你来说,他为何会出现在公子院里?”
小厮闻言,“扑通”一声就给柳氏跪了下来,其他话也不说,只“砰砰”磕头认错。
柳氏勃然大怒,扬言要将他活活打死了,他才哭道:“小的、小的也不知……今儿是公子大喜,小的们也高兴,又、又见老爷同夫人在前院招待宾客,免不得也跟着贪吃了两杯酒,等、等醒来时,就听有人在哭喊……”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除了醒来时,按着哭声赶到王柳院中,看见王孝省正将金依依压在身下这一幕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柳氏又问了问其他几个仆人,得到的答案也都差不多。都仗着今儿是大喜,多吃了几杯酒,醉了。
到头来没一人跟着王孝省,谁也不知他是如何去的王柳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