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不信,料想一个醉得人事不知的人,如何就能走到王柳院里去?
她咬牙切齿,当真是恨不能将跟着王孝省的人活活打死了才作数!
偏偏今儿又是大喜的日子,见不得血,她只好咬着牙忍了下来!想着等王柳醒了,再秋后算账!
柳氏站起身,冷冷瞥了王孝省一眼,阴沉道:“你最好祈祷你儿子没事,否则我定与你没完!”
王孝省瞧瞧觑了眼自家夫人的脸色,狠狠打了个哆嗦。
待柳氏走了,王孝省同他的一干仆人,齐齐松了口气,脸上一片侥幸。
地上凉,王孝省自己起不来,又叫了仆人来搀扶,因而问道:“你们当真是吃醉了酒,不知我是如何出现在小柳院里的?”
仆人连忙摇头,又跪下来哭喊求饶,喊得王孝省一阵头疼,挥着手将人打发了。
他自个又合衣往榻上一趟,仔细将今夜的事情想了想,偏偏他断了片,什么也没想起来,倒是将最后稍稍清醒过来时,把人压下身下,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给想起来了。
金依依疯是疯了些,但到底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姐,模样不差,又是新婚,自是打扮过的,何况还年轻。
王孝省身边那些姨娘最年轻的也是十七八九了,如今吃醉了酒碰着这个一个鲜活年轻的姑娘,免不得犯了病,想起来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随后想起她的身份来,脸色又是一变,狠狠抽了自个一巴掌,忙叫了仆人来,去将他那个最年轻的姨娘喊了来。
……
另外一边,柳氏一走,金依依就收了哭脸。
她将其余丫鬟打发掉,只留了照顾自己的奶妈子和陪嫁丫头。
奶妈子看了眼她的模样,有些担心:“小姐, 这会不会冒险了些?如今还叫那么些人瞧见,您的名声怕是……”
“名声?我是在大牢里待过的人,在这太原还有什么名声?”金依依听言,冷笑一声,“何况今日之事,错可不在我。”
她抚了抚鬓发,又去问丫鬟:“该封的口都封了?”
丫鬟点点头,低声道:“他们拿了好处,又帮着行凶,知道事情要泄露了,夫人饶不得他们,是不敢说的。”
金依依点点头,兀自笑了起来。
她对着镜子,扶着嘴角,压着声音笑得阴冷而疯狂,无论是脸上还是眼里,压着的全是喜色。
丫鬟看得担心,低声喊了一声:“小姐,你没事吧?”
金依依起身道:“我能有什么事?该有事的是他们……去打水来我洗洗,那老男人臭死了!”
说话时,她语气里不无嫌恶。
丫鬟与奶妈子对视一眼,到底是不敢多说,只下去吩咐王家的人打水来。
不管如何,金依依都是王家的少夫人,往后还是这府里当家做主的女主人,王家无人敢轻慢了她,听闻她要洗漱,便忙去提了水来。
金依依坐了片刻,又叫了丫鬟来,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