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柳氏所想,次日不过天亮,整个太原就都在传王家二房的事。
王孝廉正与自家夫人用早膳,听了下人汇报,当即一口粥就喷了出来,坐他对面的王夫人险些遭殃,急忙躲了开去。
她皱了皱眉,色厉内敛:“你做什么?”
王孝廉忙摆摆手,递了手帕过去,又转头问仆人,笑道:“当真?”
管家笑意盈盈,道:“当真。太原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何况那会子好些宾客们都瞧见了,说得绘声绘色的。”
前头王孝廉家里才闹了笑话,叫他都不敢在街上走,唯恐被人戳着骨头骂。
如今王孝省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免不得将他家的事情压了下去,顿时高兴不已,若不是还有人在,只怕是要手舞足蹈了。
王夫人听得直皱眉:“老二也真不是个东西,自家儿子还昏睡着,竟做出这等事来,没得叫人恶心。”
“你管他恶不恶心,咱们只管瞧热闹便是。”王孝廉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擦了擦嘴,道,“可惜了,昨个儿竟没亲自去道贺。夫人若是得空,挑个礼物替我送到二房去。”
王夫人不解,因问:“这是何故?”
昨日王柳大婚,他们虽推辞了没去,但该送的礼是送了。
王孝廉笑道:“谁知道咱们这刚过门的侄儿媳妇,回头会不会变成弟妹?你且挑了东西送去,就当我们这哥哥嫂嫂送给他的新婚之礼。”
他当真是缺德缺到了祖坟冒烟。
王夫人听了这番说辞,虽不屑落井下石,但想起之前王孝省父子俩在自己生辰上闹出的事来,免不得也要生气一番。
她点点头,应下了。
等王孝廉一走,她就去库房挑了东西,命人给二房送了去,还叫仆人带了话,说是提前恭贺王孝省新婚。
后来,她听回来的仆人说,柳氏在家里发了好一通火,还狠狠砸了她送去的东西。
王夫人顿时又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宋甜甜听见消息时,正咬着梳子给师晚梳头。听了消息免不得一笑,那梳子就从嘴里掉了出来,打在了师晚头上。
师晚回头撇了她一眼,捡起梳子来,打发了她去同李媛说话。
李媛拉着她就去了院里,叽叽咕咕的同她将昨夜的事情一说,说得天花乱坠,好似瞧见了一般。
“啧啧,当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啊。”李媛说话,又道,“那金依依心心念念都想嫁给王柳,如今刚嫁就出了这种事,怕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甜甜眉一挑,低声道:“不一定。”
李媛没听清,又回来问:“你说什么?”
宋甜甜却是不说话了,眯着眼笑看了她一眼,随后又转了目光,道:“你今日可要去书院?我师父说有些事情要与你说一说。”
李媛立即明白过来,她师父要说的是什么,忙道:“有的有的,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
说着说着,又跑进屋里去,跟着宋甜甜一块儿喊师父,恭恭敬敬的:“师父师父,你快些收拾,等会儿去幽篁居,我听说他们家研制了新菜式。那厨师还是京城来的,定合你口味!”
师晚回头来撇了她一眼,要笑不笑:“谁是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