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来不了。”他若无其事的揉了把她的脑瓜子,将小心思藏得严严实实的,“我是偷偷来的,京城还有好些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
宋甜甜瞬间蔫了,小眉毛都耷拉了下来。
朱霖深免不得自心里冒出来一片不忍,安慰道:“放心,等过些日子我得空了,再来看你。”
宋甜甜撩起眼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半响才又道:“你骗人。”
朱霖深乐了,笑问:“我骗你什么了?”
“阿娘说你是皇帝,皇帝都要日理万机,忙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哪有什么空?”宋甜甜一本正经,“她还说你比雍正还可怕,常处理政务到半夜,太医的话都不听,往后定是个短命的。”
这确实像是罗青青能说的话。
朱霖深翻了个白眼,但又心虚:“别听她的,她胡说八道……雍正又是谁?”
宋甜甜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拿我与他做比较。”朱霖深敲了敲她的头,又坐了片刻,赶在罗青青回来之前走了。
等罗青青回来,见了那窗户下边的几盆月季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对这小皇帝多少有些无语,但又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平时损两句还行,真有什么,还是担心。
她便没问宋甜甜方才有谁来过,只将盆栽移到桌上,欣赏一番,又捉掉两条虫子,感叹道:“我姑娘大了啊,再过几年,就是儿大不由娘了。”
宋甜甜没听懂,茫然地看着她。
罗青青见了她那表情,心里边又忍不住幸灾乐祸,照这般下去,朱霖深那革命道路,怕是还有些长的。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抬手在宋甜甜脑袋上摸了一把:“没什么……告诉阿娘,昨日你都想起了什么?”
宋甜甜沉默片刻,才轻轻道:“我看见有人死了,在我眼前,他让我跑……好多人追我,我不知道往哪里跑。水里冷,山上有野兽……他们都在喊救命……”
“他们是谁?”罗青青问。
宋甜甜想不起来,觉得头疼,但不想让罗青青发现,只扑进她怀里,闷声撒娇:“不认识……是船上的人。”
罗青青没说话,将人抱进怀里,安抚似的替她揉着眉心:“可有想起张玄真那老东西来?”
宋甜甜又问:“张玄真是谁?”
“昨日抓你的那个老变态。”不愧是母女,骂人的词都一样。
宋甜甜茫然了片刻,先是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又轻轻点头,为难道:“我好像见过他,但我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她歪在罗青青怀里,忍着头疼,认真想了片刻,又断断续续道:“我好像、好像记得他说‘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娃娃……可惜啊,你阿娘没事,你倒是要先折在我手里了’……阿娘,我头疼,我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