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刻钟,罗小楠送来的花便全送完了。
几乎一瞬间,那些夫人小姐们,就都遗憾的散了场。
罗青青摸着下巴,正思索着要不要再以罗小楠的名义订几篮花,或是干脆将罗小楠拉来当门神时,她就听见长街尽头传来一阵舞乐声,敲锣打鼓的,听着十分热闹。
还未散的人们也是听见了,便纷纷转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去。
只见长街尽头走来一支舞龙舞狮的队伍。
走在最前边的人举着旗子,旗子上书醉羞花开业大吉,全场第二件半价。
后面紧跟着一个打鼓的,那打鼓的将鼓敲得十分有气势,吵得街道两旁的商户争相挤到门口来看怎么回事。
罗青青眼皮抽了抽,隐约有种看到了学校运动会开幕式的错觉。
但让她震惊的不是这一支舞龙舞狮的队伍,而是队伍后边跟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穿得花里花俏,头上戴了朵比脸大的莲花,脸颊上还抹了两团十分喜庆的腮红,像个俄罗斯套娃。
那脖子上更是惨不忍睹的,巨大的莲花瓣将她脖子围着,将她显得越发娇小,如同一只行走的食人花。
她自个还完全不自知,手里举着个木质的喇叭,一边走,一边喊开业的口号。
等她自醉羞花门口路过时,连忙跑上前来,笑嘻嘻的转了一圈:“我美不美?”
罗青青捂眼,简直不敢认那是她丢了两年的女儿。
李媛瞪大双眼,人都傻了,她围着宋甜甜转了一圈,终究是被震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冲她竖了竖大拇指。
师晚捏着她的脸,左右瞧了瞧,一见她脸上那抹不开的红晕,头都大了:“答应师父,出去后千万不要说你是为师的徒儿,为师丢不起那人。”
唯独宋庭安双眼瞎得彻底,直言道:“美。”
宋甜甜立即哈哈大笑,前俯后仰的,越发像朵准备吃人的食人花了。
等她笑完,立即又乐着跑了。
罗青青又是感慨,又是欣慰,倚在宋庭安身上叹道:“两年未见,咱们姑娘在咱们没瞧见的地方,偷偷长大了。”
宋庭安知道她心里不舒服,难受,便抬手摸摸她的头,道:“挺好,至少我们没在时,没人敢欺负她。”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罗青青抱住他,“我就是遗憾这两年,我没能陪着她,护着她成长,让她一个人在外边吃苦,我心里就难受。”
宋甜甜这孩子,自出生时就满是不顺,又不足月生产,总是多灾多难的
罗青青免不得要多疼她一些。
尽管在京城时,这孩子总给她惹祸,她该教训的依旧教训,可那都是关起门来了,再修理她一顿,训诫也不重。可在外人跟前,她从来都是护犊子的。
她本想将她养在身边,好好护着她长大,没病没灾,没烦恼,只管开心傻乐就成。
可一场意外让他们分别两年,让她不得不在没有父母护着的情况下,逼着自己长大,懂事。累了,受委屈了都没个能撒娇的人。
宋庭安的心里跟她差不多,只他一贯的不会表达,都在憋在心里。
他们俩正暗自伤感着,醉羞花就又来了人,还不是旁人,却是金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