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夫人这两日身上确实不大好。
只因管家的权利被夺了,又被禁了足,只许人探望,不许她出院,她便是想去找个麻烦,也是不能的,只能将自己憋屈在屋里,没两日就憋出了病来。
如今见了林棠儿还故意来她跟前请安,顿时恼怒不已,气得直要砸杯子。
林棠儿来此一趟,不过是替蔡夫人来的,若没蔡夫人的话,她才不来。
她如今见了老太夫人那愤世嫉俗的模样,顿时就笑了起来,故意道:“祖母这是病得不轻呀,都翻了白眼……你们这些个伺候人的,怎也不见去请个太医来瞧瞧?”
太夫人喜闹,便是被禁了足,这会子屋里也是乌泱泱的好些人,儿媳孙女几乎全挤在屋里。
有同林棠儿关系好的姐姐妹妹们听见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嫂嫂有所不知,原是请了御医来的。只御医说祖母这是心思郁结,自个想不开,便是请再多御医也是无用的。”
说话的是大夫人的女儿,因太有主见,不被蔡老夫人所喜爱,祖母二人便互相瞧不惯对方。
大夫人听了,假意呵斥:“若儿,还不闭嘴!”
被叫做若儿的女子便冲林棠儿吐吐舌,转开了脸去。
林棠儿便接话道:“原是如此,那孙儿看来,祖母还是需静养的好。这每日里乌泱泱的一群人,且不是打扰祖母休息了?依我看,咱们也不必每日都来,为着祖母着想,还是等她养好病了再来也是好的。”
说着,她笑意盈盈的看着蔡老夫人,笑道:“祖母是明事理的,孙儿们这般担忧您的身子,您应是能理解孙儿们不来请安的,对不对?”
“你……”蔡老夫人气得手都在哆嗦,“你娘呢?怎不见她来!无礼的东西,是谁让她进来的,还不将她给我撵了去!”
林棠儿盈盈笑道:“哦,祖母不必动怒。我原也是不想来的,只母亲昨日染了风寒,今日起来头晕的厉害,又怕祖母责怪她疲懒。孙儿怕她熬坏了身子,这才替母亲跑一趟。”
这话是明着说她不愿来请安,暗里讽刺蔡老夫人不讲道理,儿媳得病,没来请安,也要无理取闹,说是不将她放在心上!
这些事,原本就在蔡家发生过,且不止一两回,若不然蔡夫人也不会得了病还要念着来请安。
当真是被说得怕了。
蔡家多得是聪明人,且会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
那些受过气的如今见老夫人被气得直翻白眼,心里别提多舒爽。那些平日里得老夫人宠爱的,这会子怕是在心里将林棠儿娘家祖辈都骂了个遍。
“你走……”蔡老夫人要自榻上爬起来,哆嗦道,“你给我滚出去,我院里不欢迎你来……往后你也不必再来!”
林棠儿还不愿多留的,立即起身便要走。
有小辈儿见了,忙也跟着起身,也要一道离去的。
偏这时,不要脸的白家母女又哭着进了院来:“老夫人……老夫人你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