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底下人欺瞒了,但到底该怎么治,却还是一个迷。
叶娴听了,心中很快有了主意,但这毕竟是蔡家的事,她可以提点,但不能插手,便问:“你原是如何打算的?”
林棠儿道:“我原想着,反正都是欺瞒,就不如先拿厨房那边开了刀,杀鸡儆猴做给旁人看叫他们心里有数。若仍是不听,便拿铺子下刀,叫他们知道,蔡家的新主子不是好欺瞒的。”
“好是好,只这法子并非长久之计。”叶娴沉吟道,“他们若听了,那也只是屈服于淫威,并不是真心服你。但若拿钱财收买,你有钱敬着你,没了钱,你就是个屁。”
林棠儿乖乖坐直了,又问:“那母亲说如何?”
叶娴闻言,立即拿起账本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道:“以前就与你讲过,对付底下人讲究的是一个恩威并施,如今嫁了人,过了两年松快日子,为娘教给你的东西,你到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棠儿忙讨好似的凑过去往她脖子里蹭了蹭,只管撒娇。
娘俩关起门来,又说了一阵子话,叶娴见着时辰不早了,便告辞走了。
走前又要去与蔡夫人作别,蔡夫人身子不好,便打发了人来,说是不见了,择日身上好些了再去林府赔罪。
叶娴也没放在心上,与林棠儿出了院子,便要往侧门处去。
偏这时,有不长眼的直接冲了上来,挡住了娘俩的去路。
林棠儿正欲呵斥,却见撞上来的是白家母女!
她立即明白过来,这两人是听闻了消息,故意堵在这里的!
林棠儿满心不悦,拉着叶娴便要绕开她们而去,这时却叫叶娴给拉住了,听她气定神闲道:“哟,这是哪来的?好好行这么大礼做什么?流霜,还不赶紧给拉起来,别给地板跪坏了。”
流霜笑着答应一声,立即喊了两个仆人上前,要将跪着的白家母女给拉起来。
偏偏那母女二人不要脸,挣扎着推开左右的人,死赖着不起。
白母道:“林夫人,你是叶家出来的人,好歹也是个知礼数的,怎就教出这般无礼的女儿来?回头传了出去,也不怕旁人说你们林家如何,叶家又如何!”
叶娴听了,眉一挑,还未笑呢,身上就自带了一股温柔端庄之气来:“你是白夫人吧?怪我眼拙,许久未见白夫人在我们世家间走动,一时竟没认出是你来。”
这话暗欲白家没落,原是不配的,眼下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聪明人都听得出来,偏白母没个脑子,一时竟没听出来,还道:“是走动少了,不怪林夫人不认得。但林夫人你也不必转开话去,好歹也是大家之后,怎就教养出这般善妒的姑娘来,好好的,竟不许爷们纳妾!传出去没得叫人笑话!”
叶娴早知了白家这一摊子事儿,闻言回头看了林棠儿一眼,故意道:“当真?”
林棠儿也知母亲的意思,便道:“蔡司礼要纳妾,我哪里有不肯的?他若应一声,我还亲自给他张罗!只这两人……”
她冷笑一声,瞧着白素秋故意羞辱道:“人二爷自己不乐意,躲都躲不及。偏她自己又没个本事,不会勾引人,怎还不怪我不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