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青至今不理解,谢灵问当时为何打算秘密发丧,后来问过好几次,都没得到答案。
倒是白峥一脸理解。
事后谢灵问就越发居无定所,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外边,偶尔回平阳县,也是小住一两日了就走。
除了逢年过节扫墓,京城他更是回去得少之又少。
至于白峥,他如今封了侯,几乎扎根在了西北,除非有要事,不然几乎不会离开西北一步。
罗青青仍是不理解,如今太平盛世,四海之内无战事,他事情少,朱霖深也下了旨,他随时都能回京,偏他不回,好似西北的黄沙跟他有不解之缘似的。
要说西北有什么人,叫他不愿意回去倒也能理解,可偏偏他身边别说一个姑娘了,连半个姑娘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与黄沙过一辈子。
就连如今去北边,多是奉命前去。
回神来,罗青青看着偶尔低声交谈两句的谢灵问与白峥,心里边忽然豁然开朗,觉得有些理解。
她正想笑,就听院里忽然传来一声小孩儿的哭喊尖叫,声音大得将白峥与谢灵问都唬了一跳!
谢灵问随即笑起来,戏谑道:“令公子当真是生了一副好嗓子。”
罗青青听出声音来,立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顿时头大如斗,刚要往那边去瞧瞧,周氏就已先叫唤着往院子里奔了过去,那神情与模样,活像要去讨债的!
罗青青知道不好,忙对白峥与谢灵问说了声“见笑了”,便提着裙摆匆匆往那边去了。
她才过去,就见宋恒坐在地上,从头上到胸口全都湿透了,额上好大的一个红印子,脚边还摔着一个茶壶。宋甜甜坐在一边,伸着手是一个要去接什么的动作。
她见了坐在地上哭的宋恒之后,先是一脸的不解,随后收回手去,坐在那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周氏比罗青青快一步,这会子已经将宋恒地上抱了起来,一面查看他身上的伤,一面又乖孙乖宝的哄着。
宋恒就越发得势,哭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就张嘴干嚎,脸上不见半滴泪。
周氏见哄不住,立即将罪过全赖在宋甜甜身上,指责道:“你又要做什么?你要瞧不惯他,且说出来我带他回去就是!做什么耍这些小心眼子?哼,我瞧你就是想装可怜,故意的!”
宋甜甜拧着眉,不发一言。好一会她才发现罗青青,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她一眼,有一瞬间的想张嘴解释,但又在下一刻闭了嘴,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罗青青心疼得不行,才要上前去将她抱起来时,周氏就伸了手去拉扯她!
“你说话啊!你有什么不满的?你爹娘为了找你,连你弟弟都不要了,如今找你回来,你还瞧不管他,想他死是不是?!”
罗青青听她越说越没谱,忙呵斥道:“越说越不像样,还不闭嘴!”
她两步上前,也没管干嚎的宋恒,先伸手将宋甜甜后脑勺一兜,将人按进怀里,随即撇向宋恒,道:“宋恒,你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