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晚眉心一蹙,才要发火时,就听罗青青笑道:“沉鱼雁倒闭了?”
连成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笑了起来:“那倒没有,只铺子里的伙计是个聪明的,交给他看着,我也放心。”
“是吗?”罗青青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老板这般无所事事,我倒以为沉鱼雁倒闭了。”
她说着,一面寻了凳子来坐,自然而然的:“连老板生意做得大,想来是太原这边倒了,京城那边也是不会受影响。只是不知尊夫人可还好?前几年见她神情差得很,我还以为……见连老板在此处,尊夫人没跟着,想来是问题不大的。”
连成筠意识到她说是什么,几乎是下意识就看了师晚一眼,随即又若无其事笑道:“啊,原来你就是那位罗大夫。几年不曾见过,我倒是没想起你曾给内子看过病……倒是遗憾,内子故去多年……”
罗青青半点也不见吃惊,还笑眯眯道:“我说呢……当时尊夫人病情就已是十分严重,偏连老板不肯听我的话,还不许我为尊夫人治。唉……可惜,若叫我认真治一治,说不定尊夫人也不会早早就走了。听闻后来连老板再娶,想来如今孩子也该打酱油了?”
连成筠徒然一惊,几乎是又下意识看了师晚一眼,恍然明白过来,罗青青这些都是在故意针对他。
目的在于叫他自己赶紧滚,要是再不滚,只怕还要说出什么叫他不利的事情来。
“劳你记挂,”连成筠要笑不笑,随即又道,“我想起来铺子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师父,徒儿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你。”
师晚连目光都不曾往他身上撇一眼,转身替罗青青泡茶去了。
李媛也是个聪明的,听到此处早就听出来这三人之间的关系纠葛,她一时震惊,又因年纪小,还没学会很好的管理情绪,以至于都将震惊写在了脸上。
等连成筠一走,罗青青就低声道:“将震惊收一收,仔细甜甜师父等会发现,撵了你出去。”
李媛也是个自来熟,忙将表情一收,搬了凳子上前在罗青青跟前坐下,又小声道:“甜甜阿娘,我听着你方才那话,怎么觉得有内情?”
“叫我罗姨便是。”师晚已经泡了茶来,罗青青便适时止住了话头,笑道,“小姑娘家家的,打听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李媛忙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好奇嘛。”
“好奇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属,”师晚上前,将两杯茶分别放在了罗青青跟李媛跟前,“可有时候太好奇,可非好事。”
李媛忙冲罗青青吐吐舌,再不敢问了。
“你莫要怪她,是我想替甜甜还些你的恩情,擅自请人打听的。”罗青青道,“从前连成筠母亲请我替他原配夫人看过病,当时出了些叫我惦记的事,就一直记挂着。上次在醉羞花瞧见他,便又想了起来,一时没忍住,便请人打听了一番。”
师晚看了她一眼,脸上倒是没见生气,平平静静的,好似这件事与她没关系一般。
罗青青思索片刻,揣摩着她知道多少事,便道:“我不知你知多少,便将我都知道的与你说了……当年我给他原配夫人看病时,你应是已经离了京城。他母亲请我看病,说是原配夫人一直怀不上孩子,吃了好些药没见效不说,人还生了病。我当时给瞧过,发现不是生病,倒更像是中毒。”
说到此处师晚抬起头来看了罗青青一眼,蹙着眉,脸上什么表情都有,就是不见震惊。
罗青青心里咯噔一声,按着惊骇,盯着师晚又道:“我给他原配夫人开药时,正赶上他回来。说来很奇怪,当时连成筠并不信,还以我是庸医,胡乱开药为由,将我撵走了。我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他是知道他夫人中毒的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