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双眼亮了亮:“真的?”
罗青青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师晚,戏谑道:“骗你是小狗。”
李媛嘿嘿笑:“那倒不用,回头要是让甜甜知道了,她定是要骂死我的。”
罗青青不说话了,又略微坐了坐,便带着李媛起身告辞走了。
才出了醉羞花的门,李媛就忍不住问了罗青青说服师晚的法子来。
罗青青手揣在衣袖里,笑道:“这有何难?你只管拿醉羞花同她分析不就成了。”
李媛还是不懂,满脸茫然。
罗青青怜爱地摸了摸她的狗头,笑道:“你大约是不知,当年她父母在时,醉羞花在京城是怎样的光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她在京城待不下去,父母的基业几乎在瞬间毁于一旦。”
李媛唏嘘了一声。
罗青青就知这孩子还是没听懂的,于是又道:“这样与你说罢,扬州不是有一家很厉害的香料铺子?”
李媛点点头:“是。只他们一贯低调,只活跃于南方一带,并不往北方来。”
罗青青道:“因他们知道何为盛极必衰。纵使加上北方,市场更大,带来的利润更多。可到时候管理起来,就要花更多的精力。而且鞭长莫及,免不得有人要浑水摸鱼,人一多,管不过来,内里自然而然就会出现问题,到时候从里面腐烂不过时间问题。”
说话间,她扬起头来笑了一声,又道:“有时候偏安一隅未必不是好事。”
李媛听得似懂非懂的,诚实发问:“道理我都懂,可我们不是在说晚师父的事?”
罗青青实在是没忍住,笑骂了她一声:“当年师家盛况比扬州那一家还要厉害。只后来就像我说的那样,内里出了问题,铺子一再缩减,祖上基业到师晚父母手上时同当时扬州那家差不多,等到师晚手上后,又出了那样的事,如今的醉羞花比起当日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李媛换算了一下,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下来,我也算明白了,甜甜那孩子在这些东西上没什么天分,只不过是肯学,多少算得上是勤能补拙。”罗青青道,“如今她去了京城,只怕很难再有机会回来,师晚若不改变现状,只怕师家的手艺,从此就要断在她手里了。”
她说得这样直白,李媛若是再不懂,罗青青怕是要打她手心了。
不过幸好,这孩子还不算太笨,总算是听明白了,于是兴致勃勃道:“明日我就去找人,定说服晚师父!”
“你也去。”罗青青道,“你若想走得更远,若不懂香料,什么也是白搭……还有甜甜铺子里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杨花?也是个有天赋的,你将她推给师晚,她惜才,不会白白叫她埋没了。”
李媛听得十分激动,好一番搓手,将罗青青送回家去后,就急匆匆走了,还放言若是成功了,就带着大礼去给她拜年!
罗青青只当是小孩子的豪言壮语,并未放在心上,笑着将人撵走了。
等人走远了,她就进了门去,才刚坐下来,周氏就来道:“你方才走时,有人送了信到家里来,我也看不懂写了什么……你自己瞧瞧。”
说罢,递了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