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那神情顿时如同吃了一口屎,脸上明晃晃挂着的全是嫌弃。
方冶瞧得一清二楚,顿时将眼一眯,脸上隐隐有了些怒意,可到底是当着这些人的面,他忍住了:“我倒是意外,二姐姐这个时辰没在书院,怎会在幽篁居里?难道说……”
李媛立即道:“我外祖曾与周大人有些交情,我有事路过,闻听他在这里,特来给长辈打个招呼。怎么,莫非这也要方公子允许的?”
周县丞立即站了起来,打着圆场:“正是如此……方公子快坐下来,等会这酒该凉了!”
说罢,他给李媛使了眼色,是叫她赶紧走的。
李媛欠了欠身,礼数周到的正要退下之际,身后的屋门却在瞬间被关上了,连叨叨也一并被关在了门外!
李媛心里一沉,可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叨叨打听来的那些事情,恐怕是方冶故意叫人透露给她的。
想来今日是没那么快可以走的,李媛反而冷静下来,转身看着方冶,也不说话。
方冶走上前来:“前儿内子送了消息回娘家,说是身子不适,想叫姐姐去探望探望她,姐姐怎么没去?”
这事儿是真的。
李淳特地遣身边人送了信到李家去,说是想姐姐和母亲,想她们去看看她。
李媛当时想也未想就直接拒了。
笑话,谁不知道这是故意给她挖坑呢?
从前方冶是她爹硬塞给她的,想借她同方家扯上关系,也不管她是不是他亲生的,更不管方冶是不是一个烂人,直接要将她往火坑里推。
李媛为了推掉这门亲事,将计就计将他爹和继母都疼爱的李淳推出来背锅,让李淳替她嫁了过去。
那时李淳还因方冶同她有婚约的关系,同她说了好一番话,总结成一句话便是:“方冶从前虽同你有婚约,但他现在要娶的是我,你不许来抢!”
李媛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又怎会去抢?
所以李淳写信回来说想见她时,她就知道这里边恐怕与她失手推了方冶小妾,惹了事,想推她出来的事情有关。
于是,当即就拒了,哪里肯去见她。
只李媛没想到的是,这里边竟然还有方冶的手笔。
她冷静地看了方冶一眼,笑道:“她身体不好该请大夫,见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大夫,见了我她身体就能好了?”
“二姐姐何必这般无情?”方冶也笑,满脸的阴险,“从前你们关系不是最好的?”
说着,他上前一步,几乎就要与李媛贴在了一处。
然后李媛就听他在耳边低声道:“我都知道了,是你瞧不上我,故意算计的我和你妹妹!倘若我将这些事告诉了他们,你说你还能不能在李家待下去?”
李媛倏地抬起头,阴冷地扫了他一眼。
方冶半点不怕,还伸出来,着迷地要去摸她的脸:“好姐姐,听闻你近来生意不大好?想让周县丞替你引荐人?”
李媛往后一仰,躲开了那只蹄子去。
方冶脸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那些人我也认得,你何必舍近求远求旁人去?不如来求求我?只要你求我一声,我定帮你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