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就自己忙去了。
李媛知道她一时听不见,便放了茶盏跑到师晚跟前去悄声问道:“甜甜师父,你就不奇怪的?”
“奇怪什么?”师晚撇她一眼,似笑非笑,“生老病死是常事,谁也阻挡不了。”
李媛道:“这原因明显就是他扯的,我都不信,你肯定也不信。”
师晚但笑不语,凉凉地撇了她一眼。
李媛意识到不妙,嗐呀一声,连忙告辞跑了。
她近来是比之前越发忙了,一面要学东西,一面要管着铺子,一面还要跟人谈生意,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连她祖母都在抱怨她一天天里瞎忙。
可李媛也不觉得累,只觉日程被填满了,她就没空闲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去思考那个去了京城的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喜欢上旁人。
而师晚确实是不奇怪连成筠要走的。
这人家在京城,恐怕来太原时就决定只是短暂的待一阵,尽管不卖掉铺子,他多半也会请人来看着,他本人是要回京去的。
连夫人是个控制欲十分强的人,断不会允许连成筠放着妻小不顾,一直待在太原。
尤其是当她听闻师晚也在太原时,只怕还会寻了日子过来羞辱她的。
只不过这么久了都还没来,倒叫师晚意外了一下。
何况昨日连成筠也来过了,没敢敲门,更没敢进来,只站在外面,隔着紧闭的门扉,跟她说了好一番辞别的话。
师晚坐在摇椅里听着,也没什么感觉,只觉得累极了,以至于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走了也好,省得她日日提心吊胆的提防着。
黄昏时,杜锦娘就提着酒来了。
她一进门来就是满是兴奋,直将酒往桌上一扔,高兴道:“你可知连成筠为何要回京城?”
“听闻是他老母亲病了。”师晚淡淡道。
杜锦娘一拍桌案,幸灾乐祸道:“不是!听说沉鱼雁被一家铺子告去了衙门,在京城的铺子全被封了!他老娘急得上了火,这才急急忙忙写信来,叫他赶紧回去!”
这下师晚倒是真惊了,心里还想难怪这么久了,连夫人也没来太原,原是根本就走不开!
“为何?”她还是没忍住追问了一句。
杜锦娘立即拿了杯子来倒酒,一面哈哈一笑,一面又暧昧地看了她一眼:“你猜是为何?”
师晚闻言,仔细一思索,等明白之后,脸上只剩惊骇和不可置信。
能让杜锦娘如此高兴,且将幸灾乐祸写在脸上的原因,恐怕是不简单的。
“当年他家里是如何害你的,如今他就是如何叫别人给告的!”说到此处,杜锦娘又痛恨起来,“当真是便宜他!我眼下只希望那些大人们,将他关在里面,再不放出来的才好!”
师晚皱了皱眉,脸色并非因此而放松下来:“你可知是谁做的?”
知道她当年那些事情的就只有那么几个,而愿意帮她报仇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师晚就担心是宋甜甜那小屁孩子擅作主张,回头在京城那样的地方,惹出麻烦来。
“不知道。”杜锦娘并非往宋甜甜身上想,还道,“说不定是老天爷开眼,瞧不惯他呗!再说了,他家里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能盗你的,难道就不会盗取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