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青忙问是何事。
降雪头上带着斗篷,手里提了一盏灯笼,闻言左右一看,并未说实话,含糊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罗青青一思忖,隐隐有个猜测,没敢耽搁,跟着降雪往尚书府去了。
到了尚书府,降雪又带着他从侧门进去,直接进了内院,到了梅氏院中。
才走上台阶,就有丫鬟打了帘子,隐隐的,罗青青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啜泣。
她听出声音的主人来,没出声,带着宋恒快步进了屋去。
才进门,降雪就与里面的人道:“夫人,罗大夫来了。”
等罗青青进去后,屋里人就都站了起来。
她一一看过去,见不止梅氏与连成筠夫人,就是伯爵府的梅夫人也在,身旁还陪着其他夫人并丫鬟,满满当当的站了一屋子。
罗青青忙要见礼,伯爵夫人亲自来托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好孩子,不用这样客气……你快来给她瞧瞧,可还有救的。”
方才来时,她就已经猜到了是连成筠夫人的事儿。
这会子她也没多问,叮嘱了宋恒乖乖去边上等她后,就上了前去。
连成筠夫人一直在哭,那眼哭得肿肿的,好似核桃,这会子倒在丫鬟怀里,坐都坐不直。
梅氏见了,便亲自托住她的手腕,将她衣袖给撩了起来,丫鬟又将灯火移近了些,让罗青青看清了她手臂上的青紫斑点!
来之前罗青青虽是猜着连成筠夫人多半是中了毒,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她惊讶道:“之前我该是提醒过夫人不要继续用那香丸了,为何比上次见您还要严重了?”
说话间,她搭上了连成筠夫人的手腕,替她号脉,发现一息之下,她脉象明显比常人要快了两下,且细,好似细丝一样划过,若不用力压住,几乎按不住。
与连成筠母亲几乎是一样的脉象。
小梅氏——因连成筠夫人比梅氏要小一两岁,便称呼她一声小梅氏,她大约是已经明白过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了,这会子哭得不能自己,倒在丫鬟怀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边上的丫鬟道:“奴婢们也奇怪,自打罗大夫您提醒过后,那香丸我们就断了,家里一应熏香都不曾用。但昨日夫人起来就觉头晕,还犯恶心,请了大夫来也瞧不出什么……直到晚间,奴婢伺候夫人歇下时,发现她后背起了这样的斑点。”
丫鬟原以为她是在何处磕碰到了,便没放在心上,直到今日晨起洗漱,又在她手臂上见着了这样的斑点,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不急急忙忙就寻了借口去了伯爵府,寻求梅夫人帮忙。
梅夫人想着梅氏与罗青青有联系,便带着人到了尚书府来。梅氏又早早的就派人去请罗青青,偏偏那一阵罗青青去了京郊为林棠儿送行,之后又匆匆进了宫,便与尚书府的人这样错过了。
罗青青听了解释,也并未说什么,只认真替小梅氏检查过,松了口气:“幸而是发现早,还不严重。身上这样的斑点,只怕是因忽然停了香丸,身体不适应,才冒出来的。”
而连成筠母亲那样的却是不同,她是用香已久,中毒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