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听见这话,免不得多看了这罗大夫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叫她发现她那双总有些弯弯的双眼有些眼熟,面相也和善,瞧着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只她头一回来京城,与这里的人一个不识,如何又认得一个大夫?
但她这两日所见的人少之又少,只略微一想,立即就想起来,她是同宋甜甜那个小姑娘有些相似的!
等想到这一层之后,和宁再看罗青青,就越发觉得她们更像了!
这时,罗大夫替她号了脉,道:“郡主这病……家里可也有人得过?像是长辈这类的人。”
和宁略微想了想,道:“倒是听母亲说过,祖母从前有过。”
罗青青听了,心下了然,道:“郡主这病有些遗传,故而从娘胎里带出来,吃过不少药,又看过不少大夫,也都不曾治好。”
和宁听了,点点头,许是因为猜到她同宋甜甜有些关系的原因,故而有些放松了警惕,笑道:“府里的大夫也说过,这病不好治,只能慢慢将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多活两日。”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说不定能多活两日,却是不能根治。
罗青青眼下倒是慎重起来,她收起药箱,来回在屋里踱着步子,和宁见怪不怪,早不惊讶了,倒弄得柳忱夫人一顿紧张,忙问:“罗大夫,您这……倒是说句话啊,一句话也不说,弄得我怪紧张的。”
罗青青似乎陷在自己沉思里,她来回转了一下,又搁边上蹲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样,仔细问道:“郡主平日都吃什么药?”
和宁如实道:“常吃药膳,人参居多,又有燕窝滋补。偶尔得了上好的药,母亲也会拿给我补身。”
罗青青听得直皱眉,又道:“郡主内虚体热,人参这样的温热之药,还是少吃的好,那补药更是要少吃的,虚补不受,吃也白吃。”
和宁听了,认真点点头,倒是听进去了,又问道:“那您说如何?”
这下倒是让罗青青为难了,她沉默片刻,果断摇了摇头:“这病不常见,我还未见有人研制出根治的药方来的,多为调理……我回去研究了一下药方,先替郡主拿两副来调理调理。”
说罢,她提了药箱就要走。
柳忱夫人忙拦住她:“您就这样走了?”
罗青青莫名其妙:“那不然呢?夫人,我方才已经与郡主说得很清楚了,药方我至今不曾见过,也不敢胡乱开药给她吃。所以您还是放我回去,让我仔细研究研究。”
说罢,避开柳忱夫人,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
和宁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但心里却是隐隐有些期待的——从前的那些大夫,也说过她是内虚体热躯,不宜吃温补的药,但却从未有人跟她说虚补不受,要少吃。
不知为何,她倒是忽然有些相信,若听了她的话,说不定有朝一日这破落身子真有痊愈的哪一日。
她这样想着,又打算起身告辞离去,这时门口人影一晃,罗青青又进来问道:“郡主家住何处?我改日得了药方,好直接登门拜访。”
和宁听了,便将自己眼下住的地方说了一说,罗青青听完之后,双眼亮了亮,随即一摆手,告辞走了。
随后和宁也告辞走了。
常宁还在外院等她,见了她来,就递上幕篱给她戴上,又问道:“大夫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