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能怎么说?不过是与从前在府里听过的差不多罢,我这病跟了我这么多年,哪个一个大夫看了不是说没用的?若是有用的话,祖母也不会早早就走了。”
倒不是她不肯与常宁说实话,实在她自己也不确定罗青青究竟有没有这个将她治好的本事,省得说出来,回头若是没治好的话,白让人高兴。
常宁听了,便叹了口气:“我听他们说请的是罗大夫,还抱了丝希望的……”
和宁或许不知罗青青在京城是个什么名声,但常宁在京中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
只他没想到和宁这样的病,连地位那样高的大夫都治不好。
难道就真没了法子?
这样想着,两人又上了襄王府的马车。
和宁坐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方才那位少卿大人,可是近日最得圣宠的那位?”
“正是。”常宁点头应了,“怎么问这个?”
和宁摇摇头,笑道:“不过是初来京城,对外界的一些事情感到好奇罢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父亲虽说让我进京来联姻,却未曾跟我说,让我与谁家联姻……只怕是连他也不知道,还得看今上的意思。”
常宁听了这话,似乎是有些犹豫,他看了和宁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和宁看了出来,便道:“哥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我兄妹之间,不用这样生疏客气。”
虽是一母同胞,但因分别多年,只怕各自还不如与府里的下人更亲些。
常宁沉默片刻,艰难切齿道:“我也只是听闻,并不知实情……刑部那边,都说今上有意将你许配给……”
说到这里常宁又有些难以启齿,为难犹豫地看了他妹妹好几眼。
和宁见了他这样,“咯噔”一声,半开玩笑道:“哥哥,你这样难说,莫不是今上要将我许给谁家大老爷做妾不成?”
“那怎么可能!”常宁忙道,“虽说襄王府不如从前,可你我怎么说也是皇室后裔,今上再胡来,也不可能让你一个郡主去给人做妾的!”
常宁说完,又叹气道:“都说今上属意那位少卿大人,但我听闻少卿大人没那个意思……似乎是心里有人了。”
和宁听了,心里没什么感觉,淡淡道:“是吗?今上那样看重他,指婚多半也是以多以他的感受为主,你定是听错了。”
她又自我安慰,笑道:“说不定是大理寺卿呢。”
常宁呵斥她:“胡说八道什么,那位大理寺卿都够当你我的爷爷了!”
和宁听了笑而不语。
说实话,她从未想过要嫁人,因觉自己身带这样的病,定是个短命的,谁家儿郎会娶一个短命的人,往后做鳏夫去?
所以他父亲让她入京来,跟人联姻时,她也从未抱有什么期待,嫁给谁,不嫁给谁,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