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见李乾瑞练武心不在焉的,方中正走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腿上,半点没留情。
方中正为人刻板,教训徒弟更是严厉。
他当初看中李乾瑞就是觉得这小子根骨是非一般的好,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教学。
李乾瑞也争气,学得很踏实,也从来没有这样心不在焉过。
从前方中正也经常这样突如其来的检查李乾瑞的功课,他都能应对过去,这一次他确实是被乔仲明给搅乱了心思,竟然连师父出手都没有察觉。
饶是李乾瑞武功高强,定力非常人,被师父踢了这脚,还是在地上摔了个结实。
“师父,我……”
李乾瑞马上站起来,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方中正斥责道:“我当初要收你作徒就是因为你根骨好,不是个被外界事情迷惑的性子,倘若你成天只想着生活琐事,那必然影响习武专注,那我也不需要你这个徒弟!”
这便是要逐出师门了!
李乾瑞心中大骇,这才警觉自己已经为了这事纠结了很长时间。
“师父,我错了。”
说完,李乾瑞便不再想这些事情,专心扎了马步……
夜里从山上回来时,李乾瑞忽然就想明白了。
其实,有乔仲明这个人又怎么样?他愿意对宝儿和平安好又怎么样?
能够得巡检大人的青睐,这是宝儿和平安有本事,他看不惯是个什么道理?
再说,就算宝儿将来真的动了心思要离开,那还不是他这个做丈夫的无能,让妻子和儿子都忍受不住了?
师父说得对,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回房后,他在宝儿的床边站了片刻,静静的看着宝儿的睡颜,那么安稳,那么甘甜。
李乾瑞腿根的痛感还在,他粗暴地揉了揉,也不在乎痛不痛。
他觉得今日这一脚挨得十分的值!
心里畅快后,李乾瑞悄声走到了耳房,又悄无声息地躺下。
其实,这夫妻两人根本没再一张床上睡!
每日躺在床上呢喃,不过是为了糊弄平安而已!
祝宝儿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和李乾瑞提出分房而睡的事情,毕竟她一个黄花大姑娘平白多了个儿子不说,还要陪男人睡觉,一时间肯定接受不了。
当时李乾瑞也没说多话,就答应自己在耳房睡了。
这间屋子旁边有个耳房,里面放满了杂物,只留了一块空地,李乾瑞每日就抱了被子来铺着,一早又收回去。
如此往复,只为了瞒住平安。
只是,这两口子小瞧了自家儿子的精明,他们打着什么算盘,小家伙清楚得很呢!
当然,这两口子亲口听到儿子是怎么知道的,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
李乾瑞刚走,祝宝儿的双眼便倏地睁开——
他又出去了。
祝宝儿的觉很浅,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醒过来,李乾瑞每每夜里离去,她都清楚,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谁没有一点隐私呢?
不过,他刚刚在床边看她这么久是要干嘛?
这么冷的天在床边站着,不是脑子冻出毛病了吧?
想着想着,祝宝儿就又陷入了深睡当中。
再醒来已经是隔天天大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