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带着满腹疑问下山离去。
师父为何对当官的这么反感?
泌阳县地僻山远,这山更是深无际野,师父身怀绝技,武功兵法都是数一数二的厉害,这样的人物为何要在深山老林中隐居多年?
难道他也曾为官做宰,只是后来遭逢事故,心灰意冷,这才遁入深山,多年不得而出……
方中正怒目呵斥的样子在李乾瑞心中挥之不去,哪怕过了一天一夜,他聚精会神的帮着祝宝儿做胭脂,还是难免分神想起来。
收集回来的胭脂虫需要在石臼中捣烂,而后还有数道工序,祝宝儿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拉了李乾瑞在家帮忙。
李乾瑞一手压住石臼边缘,另外的那只手一下一下地杵着石臼,神儿却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忽然,石杵砸到手上,砸得他手指发麻,而后是剧痛。
“嘶——”
猛然抽神儿的李乾瑞也忍不住吃痛大吸一口冷气。
“你怎么回事?”
祝宝儿就在不远处忙碌,立马就发现了李乾瑞这边的不对劲,她放下手里的活就跑了过来,拉起他被砸到的手就检查起来。
“石杵那么重,你是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么,专往你自己的手指头上砸?”
骨头倒是没什么事,但李乾瑞手劲大,石杵又重,一锤落下来把他三根手指头都砸得青紫,指甲盖里全是惨白。
十指连心,这样的皮肉之痛也非常人能忍啊!
祝宝儿是又心疼又气愤,一边责备一边给他上药包扎。
李乾瑞没好意思告诉她自己是因为走神的缘故才导致这样的,只憨憨地笑了两声。
“你是想什么事情想那么入迷?”李乾瑞不说,祝宝儿却要问:“如今家里情况越来越好,还有什么事情让你操心到这种地步?”
“哪有,我就是不小心罢了。”李乾瑞并不想告诉祝宝儿关于他师父的事情。
祝宝儿也不是傻子,李乾瑞这人做事牢靠,这个借口没有半点可信度。
他就是有事情瞒着她!
“你就装吧你!”
祝宝儿心有不悦,上药的手也没轻没重的。
当事人立马就察觉到了,好在李乾瑞是习武长大的,十分耐疼,愣是没眨一下眼睛。
祝宝儿也只能把火气埋在心底,暗自较劲去了。
其实,女人忘了,原本就是她说的夫妻之间也有隐私,暗自较劲,不过是情不知所起,她自己更不知罢了。
又隔几日,午饭后平安的小伙伴来找他出去玩,祝宝儿见他想出去便同意了,叫他太阳落山后就要回来。
平安跟着几个同龄的小伙伴玩了大半天,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李杨氏。
李杨氏一病就是这么多天,好容易觉得身子骨好多了,出来走动一下就遇见了平安。
那不是小贱种的儿子嘛?又换新衣服了?
李杨氏心下一转,邪恶的念头已然在她脑海中形成。
“那不是平安吗,挂孙子,快过来给奶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