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祝宝儿家里出来,李杨氏越想越生气,连碰到陈青青了都没有反应。
“哟,李婶子,走这么急,遇到什么事了?”
李杨氏抬头见是陈青青,立马就将自己“请平安到家玩,结果小孩子不小心摔倒,他爹娘就要说她是谋杀人命,以送进大牢要挟要她的水牛”这件事情说给了陈青青。
陈青青对祝宝儿早就是深仇大恨了,也不会抽丝剥茧地去想事情的真相。
“这乾瑞也真是,帮着外人都不帮您,都怪那个小贱人教唆,以前乾瑞多听您的话啊!”陈青青半是感慨的说。
在她看来,李乾瑞所有的不对都是祝宝儿教唆的。
“小贱人,老娘迟早收拾了她!”李杨氏也忍不住骂。
一想到以后要自己拉犁,李杨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青青凑近她的耳朵,轻笑:“婶子,我有一计,您听还是不听?”
李杨氏恶狠狠骂了一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婶子,乾瑞最是心疼儿子了,您看为了儿子他都不认您这个娘了,您说那小兔崽子要是被小贱人虐待虐死了,乾瑞还会把她留在身边?再说这可是休妻的大罪,到时候就算乾瑞还鬼迷心窍,您请村长来也能强行把小贱人赶走不是?”
李杨氏听得目瞪口呆,怔怔地说:“那兔崽子死了,不就真的是杀人了?”
她迫切想要赶走祝宝儿,也不喜欢平安,但她真不敢背上人命官司。
“人命”这两个字对乡下的妇人来说太遥远了,他们不敢去想,更不敢背在自己身上。
见她还犹豫着,陈青青竟然没再劝说,只是笑着摇摇头,说:“您在好好想想就是,我先走了。”
李杨氏的心隐隐动了一下,又很快被她否定。
杀人是要下地狱的,就算活着的人不知道,但阎王不会放过她的。
……
祝宝儿给平安熬了药,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两次生死,让他精神十分紧绷,明知道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在,他还是高度紧张。
她给平安熬了一些压惊的药,知道平安怕苦,正常一碗药的量被她熬成了小半碗,药效却半点也不减少。
“平安,起来喝药了。”
祝宝儿温柔的声音响起,平安才下意识地卸下防备,笑:“娘亲快给我吧,我喝了今天就能少喝一碗了。”
对平安来说,喝药就像是一个任务,喝完一碗就能少喝一碗。
平安接过药碗,一口喝干。
“苦不苦?”祝宝儿问。
平安下意识摇头。
【怎么不苦啊,苦死我了,我只是怕娘担心。】
祝宝儿心疼,知道他是个过于懂事的孩子,她把手里的糖果喂给平安:“平安,以后不管是谁诱骗或者恐吓你都不要听,看见不妙的时候要学会自己逃跑。”
无论是她和李乾瑞都不能时时刻刻照看,平安自己也得要有自保能力才行。
平安郑重其事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