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乡下人来说,老鼠药是什么东西,他们很清楚。
那是毒药,什么牲畜吃了都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是人,要是误食了也救不回来,早前村里就好几个人因为各种情况熬不住了,喝老鼠药自杀。
“我的儿子啊!”
四婶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而后两眼一翻白,差点昏死过去了。
四叔气得发抖,“好你个黑心的毒大夫,你要是救不了孩子就别救,为什么要给他喂老鼠药,我杀了你!”
要不是李乾瑞拦着,四叔差点就对祝宝儿动手了。
“四叔,您先别着急,宝儿绝不会下毒,您先听听她怎么说!”
祝宝儿也被那老鼠药吓到,不过作为大夫,她的素质绝对扛得住,很快就反应过来:“好在石头吃的不多,我能救好他!”
看诊、开药的细节在她的闹海里一闪而过,全都没有破绽,祝宝儿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是哆嗦的。
直到拿起银针,当年学医的那些条条款款强迫她必须冷静下来。
银针不断在石头的腹部和心口扎上,他又吐了几次,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惨白的小脸才有了一点血色。
祝宝儿又开了药,这一次熬出来的药她自己亲自喝了半碗,才喂给石头。
“四叔四婶,我家里从来没有买过老鼠药,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邻居,我也不可能会给石头下老鼠药,这其中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纰漏,只是我们一时间都没有想到。”
病人的情况稳定了,但作为大夫,祝宝儿开出的药出了问题,她必须得要给病人家属一个交代。
四婶抱着才堪堪转醒的石头,哭得不得了“你就是个害人性命的恶大夫,就是你给我儿子下的毒!”
四叔被李乾瑞拦着,他动不了手,但他目眦欲裂,瞪着祝宝儿的样子好像是想要把她吃了一样。
“爹,我相信嫂嫂,嫂嫂那么好看,又那么善良,她才不会害我呢!”
白日里还像个窜天猴的石头,现在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安静斯文,躺在他娘的怀里,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冲祝宝儿笑,或许是想让祝宝儿开心一点吧!
“你最好祈祷我儿子能好起来,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给我儿子偿命!”
丢下这句威胁,四叔拉着妻儿都走了。
祝宝儿颓废地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我们家从来没买过老鼠药,石头为什么会中毒呢?”祝宝儿愣愣地站着。
李乾瑞心疼不已,拿了厚毯子来把她裹住,“我相信你,这不是你的错。”
再回到房里,祝宝儿再也没能睡着,直到天快亮了才朦朦胧胧地睡下。
早上李乾瑞做了早饭,轻悄悄地抱出了平安,没吵着她睡。
等到祝宝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晌午了。
她心中有忧虑,即便是之后睡了几个时辰,面容也十分憔悴,两眼之下都是青黑。
恰是她打开房门的时候,三个鼻青脸肿的孩子出现在她面前。
“平安?大黑小黑?你们这是怎么了?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