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瑞今日没在衙门当值,乔仲明要出行办案,他得随行。
人贩子一案当中,他算是立了大功,论功行赏的时候,就算是乔仲明也不能拿下他的功劳,他顺利从最末等的轮值衙卫变成了能跟随长官出行办差的衙卫。
品阶没提,月钱也没多半点,但这却是别人挤破了脑袋也挣不来的晋升,跟着出去办差,立功的机会可比在城里闲逛多多了,而且经常在贵人跟前转悠,晋升的机会也快。
最关键的是,以后还不成冬日乘雪夏日淋雨暴晒地走街巡逻,这点李乾瑞很满意。
今日乔仲明接到有人秦府下人报案,说是今日一早秦府有个下人忽然死在床上,床边还躺了个花容月貌的婢女,是府上另外一个小厮的妻子。
因为是命案,乔仲明不敢疏忽,而命案现场发生在秦府,他也不能在县衙审查,立马带了衙卫前往秦府现场查看。
一行人赶往秦府时,秦老爷已经派了人将发生命案的屋子团团围住,乔仲明带人来后,便由衙卫替了这些小厮。
死者的尸体还在屋里的床上,乔仲明来看了,仵作也验了,就是被勒死的,脖子上的红紫斑痕清晰可见。
李乾瑞就站在屋子的门口,秦老爷同乔仲明打了招呼后,又不断询问李乾瑞这事如何如何,与秦府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家里出了命案,这确实是一桩要紧的大事,但秦老爷也确实是忙昏了头,他心中感激李乾瑞是一回事,可乔仲明才是主要办理这案子的人哩!
“秦老爷……”
李乾瑞正待提醒,却听乔仲明身旁的下人怒呵:“大胆,大人在此,尔等刁民竟然无视巡检大人!”
乔仲明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只道:“命案非同儿戏,还请秦老爷将此事详说。”
这事说来也简单,死者名叫大林,是个长随小厮,还未成婚,今早轮值的陈四见他迟迟没有起来,便进屋去喊,才发现他躺在床上身体都硬了,身边躺着的却是自己的媳妇。
乔仲明唤出那婢女,细细审问。
“你姓甚名谁?”
婢女答:“奴婢阿沁,是夫人放在外院洒扫的丫鬟。”
乔仲明:“你且将经昨夜发生之事细细说来。”
阿沁就说:“婢子昨夜不当值,天黑就回自己的屋睡了,因婢子的夫君当值,婢子便独自睡下,谁知道今早却在大林的床边,大人,婢子什么都不知道,求您还我一个清白!”
乔仲明又问陈四:“昨夜你作何去了?”
陈四像是被吓住,战战兢兢地说:“小人昨夜一直在正门守着,并未离开一步,我哥哥可以为我作证,今早来接我轮值的大林迟迟不来,小人困得不行,前去叫他,才发现我女人就躺在床上,大林也不行了,大人,我冤枉……”
秦老爷冷笑:“满口狡诈,你是阿沁的丈夫,必然是看到大林将你老婆抢占,心有不忿,便将其杀死!大人,凶手就是此人,快快将其拿下问斩!”
乔仲明却不急,只吩咐就近的衙卫:“将陈四和阿沁拿下,带回衙门细审!”
谁知道李乾瑞却不照办,而是出列单膝跪地:“大人,属下以为凶手并非是陈四和阿沁,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