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沐苏苏自苏醒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没有噩梦的困扰,没有漫天的血腥味没有残疾断臂,也没了不绝耳的绝望哭嚎,宁静地不可思议。
沐苏苏望着这熟悉的房梁,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而这笑声引得一旁时不时关注情况的萧江宴的侧目,两人蓦然对视上,神情都有些异样。
沐苏苏瞪圆了杏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怎么一觉醒来大变活人了,她莫不是睁眼的方式不太对。
诧异的同时心里却又有些禁不住的窃喜,察觉到自己想法的沐苏苏狠狠地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为何萧江宴看不得小姑娘这幅排斥的模样,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痛,但神志却是越发清醒地告知他目前的情况。
他直觉自己靠近这个女人会带来不幸,他厌恶被背叛,也不可能允许自己做出背叛沐苏苏的行径。
心里肆意的杀气在对上那双眸子的瞬间烟消云散,萧江宴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这人,因为他计划再是周密也不忍下手。
“与你何干。”萧江宴强迫自己冷漠地回应。
按照萧江宴往常的漠然冷血,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他向来不屑于理会,不说回应,甚至连半个眼神都不会有,更不会有这么强硬的回答。
昨晚他回去后却是怎么也坐不安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折返,在这里守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作为踩着尸骨上位的君王,萧江宴绝对有绝佳的自控力,可惜这一切在这个沉睡的女人面前化为虚有。
他只能一个劲地绷紧面色以免露出激动的情绪,这太过于离奇而惊骇,如若不是女人震惊的模样太过真实,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是被这女人下了什么听话的蛊。
萧江宴的话语让沐苏苏面色有些僵硬,甚至觉得有些受伤,委屈的情绪弥漫,沐苏苏甩了眼刀子,佯装一脸不屑地挪开视线。
“不相干就不相干。”沐苏苏漂亮的杏眼尾端染上微红,恼怒地说道。
萧江宴有些沉默,上前安慰的冲动没由来的激烈,然而理智在身体做出行动之前勒住了缰绳,一个名为克制的物件。
他漠然地无视心头的悸动,他目光掠过小姑娘紧紧咬得发白的下唇,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在心里肆意。
萧江宴猛地起身,再待下去他害怕自己无法控制地冲动。
“嘎吱”老旧的座椅惊不住折腾散架了,与此同时,安静的小院子被孩童的啼哭声划开了序幕。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孩童的地方看去,萧江宴神经反射地看向女人,只见女人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仿佛是在激动又压着痛楚。
这一身嚎啕大哭好像开启了什么开关,沐苏苏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头疼欲裂的脑袋,她只是想要去安慰啼哭的孩子,脑袋和身体却像是在经历酷刑。
“你需要大夫。”萧江宴终于忍不住上前,语气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紧张。
随着男人的靠近,沐苏苏晕眩感更为剧烈,面前仿佛出现重影,她艰涩地喊着,“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