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身形外贸,还有那神韵。
即便是若伶人一般起舞,此女子依旧遮不住通身清贵的气度。明明身材透着热辣撩人的风情,眼中却是一片清明,凌冽的寒光更是叫人不敢轻易狎戏。
林简能看出来,萧瑾修又怎会不知,转瞬间便沉下了脸,险些端不住面上的笑,只狠狠捏紧了手中酒盏。
这蛮国若只是存了讨好的心思,萧瑾修还能看在他们有心的份上,原谅他们这般做派。
可他们特意瞒下舞女身份,明显是冲着挑拨萧瑾修与林简之间的关系来的,半点不顾林简作为夏国国母的颜面,竟要将她与优伶相提并论。
此番宴会诸位脑子清明还好,只要有一个人高喊楚二人相像,便是要将林简的脸面才进土里。
偏偏他们又是夏国帝后,要端着气度,不能为一句戏言计较,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一个小小的舞女。
不论他们事后如何顺心处罚,也不能端到明面上,届时流言已出,林简自然会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林简和萧瑾修之间真有嫌隙,而萧瑾修这番又不能保住林简,苏武再从中操弄,后果萧瑾修自己也不敢细想。
这可当真是,好一出攻心至上啊。
一曲舞闭,殿内适时吹进一阵风,撩开舞女面上的白纱。也不知是不是跳得久了,系着白纱的绳松了不少,一阵风下,白纱竟直直从舞女面上飘落。
一时间,整座大殿都陷入了寂静。
萧瑾修手中的酒盏已被捏出裂痕,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还是林简率先回神,她脑子转得快,萧瑾修能相同其中关键,她自然也可以。
更何况她虽是被算计,却没有优伶低微的念头,倒没太过生气,只是看向苏武的眼神已不复当初和善。
面纱已落,按照计划,胡姬应当跪下谦卑告罪,直言自己身份低微污了诸位贵人的眼,请求治罪的。
可林简却在她有动作之前开了口,一副很是欣赏她的模样:“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身轻似燕,婀娜多姿,姑娘这般技艺,想来是下了不少功夫,叫人佩服。”
胡姬一愣,下意识跪下,直到:“娘娘谬赞,草......”
“民”字还未脱口,林简又截下了她的话头,语气中满是赞叹:“怎会谬赞,人常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话姿势不假。本宫却以为,状元既是一成的天分,加之九成的努力,须知台上一刻台下十年,你这般精妙舞艺,自然担得起这夸赞。”
一时间,胡姬都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能低低躬身下去道:“多谢娘娘。”
林简似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丫头,转头与萧瑾修道:“陛下,这舞曲编得有心,人更是合臣妾心意,可该赏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