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修脸色难看,几经变化,险些忍不住,要厉声将这淫舞喝退。
也亏得林简在旁边拉住他,不着痕迹地摇头,才将他的火气勉强压回去,只是也不愿再给匈奴人面子,干脆闭眼不看。
一曲舞毕,那美人已是香汗淋漓,她也不去擦,任汗水划过锁骨,逐渐隐入令人浮想联翩的曲线之中。
美人上前,对着主位盈盈一拜,软着声音说着甜腻的话:“臣青锁,见过大夏皇帝,不知皇帝陛下缘何紧闭双眼,可是青锁舞艺不精,让陛下觉得不堪入目了?”
这舞女可当真的大胆。
底下响起了臣子们此起彼伏的吸气声,看青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所谓的疯子。
连他们都能感受到陛下此刻的不悦,现在这样眼巴巴地凑上去,不是找死吗?
而且皇后娘娘也在旁边,他们这般不知礼数不知羞耻,要当着娘娘的面勾引人家丈夫,还这般理智气壮,这不是蠢是什么?
大夏臣子急得心里直冒火,苏武却是畅快了,唤了下人给自己添酒,又摆了个舒适的姿势,一句话也不说,好整以暇地看戏。
而那安息大皇子此刻也是一言不发,眼神中带着观望。
萧瑾修终于睁开了眼睛,里面是遮不住的嫌弃,开口便是不顾匈奴颜面的嗤笑:“舞虽不行,倒是脑子还过得去。”
言外之意便是,还算有自知之明了。
而后萧瑾修也不管青锁巨变的脸色,冷着脸看向匈奴的使臣:“朕听闻匈奴尚武,常以武士勇士为尊,倒是不知,还有这般风情。”
底下大臣琢磨了一下萧瑾修不像夸人的语气,最后确定,萧瑾修是在骂匈奴人空有蛮力,没有脑子。
这话可不能和匈奴人说,几个老狐狸成精的人当即移开了视线,端着酒盏盘算这次宴会之后改如何处理与匈奴之间的关系了。
那使臣也不是真的傻,萧瑾修的讽刺,他自然听得出来。不过现下萧瑾修脸色不好,使臣心里也痛快,便没多做纠结,只端了副恭谦的样子,福神行礼道:“皇帝陛下生辰,我匈奴不敢怠慢,只是贵国地大物博,我等只怕拿不出能让皇帝陛下看上眼的玩意。倒是我王听说皇帝陛下后宫空虚,子嗣稀薄。常言道,帝王之后关系国祚,万万马虎不得,特遣臣为陛下献上我王帐美人,望陛下早日开枝散叶,愿大夏皇室子嗣延绵。”
好家伙,当初大荒派公主和亲,也没直说要嫁给皇帝,蛮国胡姬献舞,也是得了皇后娘娘赏识,才接进了宫。
现在皇后还在旁边,你张口就是后宫空虚子嗣稀薄,是想得罪谁?
还想拿着陛下子嗣做借口,往后宫之中塞你异族之人,安的到底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