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奇文办事不利,这样的大事自然会送到林简面前。
林简正在院中与阿依对弈,手持黑子正悬在半空,听到这消息时,一时没拿稳,棋子应声摔落。
“全部都找过了?前太子的家臣处可搜寻过?”
“搜过的。”宫人将头埋得更低了,不敢看林简的眼睛,“将军汇报说的是家仆都抓起来审问过了,可就是没人敢透露。”
林简抓住了重点,直勾勾地看过去:“没人敢?”
“将军说那家仆慌乱得很,浑身抖着不敢看将军,很明显在撒谎,可不管狱卒怎么审问,他就是咬死了不肯松口。”
林简低下了头,将错落下的棋子收回瓷盅之中,又朝着棋盘看了一眼,人这一生,何尝不是一盘棋?若是一步走错了,满盘皆输。
林简顺手把棋子都推掉了,连着阿依也吓坏了,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轻轻地捡起了棋子。
她们也知道皇后娘娘少不了气一场,没人敢上前触霉头。
“既然在前太子府邸没找到可兰,那就不必继续找了,去大牢问问前太子就是了,不拘手段,留条命便可。还有,去查查和前太子有往来的大臣,咱们明面上的人不便出面,让暗卫潜进去查。”
事实上,林简并不觉得能从前太子嘴里得到什么信息。
对现在的前太子来说,可兰的下落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可兰一天不被寻到,萧瑾修就得留一天性命。
“本宫这位兄长,当真是天真。”林简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起身离开。
“将这院子收拾好了,遣几个人去给冷宫的守卫松些暖汤糕点,这天寒地冻守着这么个晦气的地方,也难为他们了。”
这没头没尾的旨意,让人听了不禁错愕,一时皆面面相觑,没敢动作。
还是阿依明白林简的心思,小心地凑上前低声问:“殿下,您是想......”
没等她说完,林简便打断了她:“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宫中的事情,也没有去看望母妃,也不知道母妃这几日怎么样。阿依,你去将本宫前些日子配的药装好,随本宫去一趟用永温宫吧。”
林简神色清明,眼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阿依知道主子的意思不能违背,当即应“是”退下。
辰太妃病倒之后,太医院每次都会遣人前去请平安脉,这些日子给辰太妃用了药,想来身子应该好些了。
片刻之后,林简就来到了永温宫,宫里的下人被林简敲打过,现下不敢懈怠,远远看到皇后銮驾的时候,便守在宫门口候着了。看着林简过来了,众人跪了一地,高呼“千岁”,随后又迅速地迎着林简进去。
走了几步以后,林简已经走到屋子门口,辰太妃正坐在矮榻上,手里竟然拿着针线在绣着绣帕。
林简面色当即沉了下来:“你们便是这般照看太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