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暗夜中,君无渊撑起身上巨大的黑色斗篷将向蓓宁裹在怀里,雨珠顺着他坚毅的面骨上流下一行雨水,钻入他性感的喉结,他嗓音低沉:“抱住了。”
“嗯。”向蓓宁绵绵的应了声,小脑袋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他们来到三王府后门对面的树上。
雨天昏暗,大树茂密,无人发现此处藏了两个人。
等了许久,见君玄离亲自送了两个人出来。
油伞下,那两人竟是二叔向滨和三叔家儿子向成。
他们互相拱了拱手,虽隔着远,向蓓宁仍能感觉到他们中间散发着蛇鼠一窝的恶臭气息。
不知是气的还是雨水太冷,向蓓宁直打哆嗦,上下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作响,死攥的手指怎么也打不开:尽管心中有所猜测,可亲眼看到家人背叛了自己的双亲,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
君无渊抱住向蓓宁,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有本王在,他们搅合在一起定是有阴谋的,你先回府,本王把血饮留给你,有事你吩咐他,本王给你盯着外面。”
君无渊好似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盏灯。
向蓓宁回到家中,便迎上了急匆匆出门的父亲,她定住:“爹爹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向召急的忘打伞,雨水混了一脸:“你姑母在宫中出事了。”
“什么?”向蓓宁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出,出什么事了?”
“纯妃带皇上去你姑母宫中搜出了一件六岁孩童穿的小龙袍,皇上勃然大怒,认为你姑母想谋权篡位,其心可诛。”向召气血攻心,剧烈的咳嗽。向蓓宁踉跄的倒退了好几步,睫毛颤抖:“和前世不同了,陷害的手段也不同了,这一招真是阴狠,直碰了皇上的逆鳞。”
“为父去去就回,再晚一些怕你姑母和你侄儿性命休矣啊。”向召头晕目眩,走路都飘了。
冷静清醒的向蓓宁摁住向召的手臂,点漆的美眸定定的看着他:“爹爹不能去,去了便上当了。”
“此话怎讲?”向召一时情急,已经没脑子思考了。
向蓓宁压低声音,条理分明的分析着:“爹爹,后宫之事,尤其是这种丑事,皇上都是秘密处理的,怎会轻易让外人知道,姑母刚出了事我们这边便知道了,爹爹此时去了,皇上又会怎么想,皇上会认为我们向家的探子都伸到了皇宫里,这会让皇上龙颜震怒的。”
向召醍醐灌顶,细想想,背后更是出了身冷汗:“对对,差点就酿成了大错啊。”
“爹爹,兄长去哪儿了?”向蓓宁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还在军营未回来。”
“还未回来?”向蓓宁心跳加速:“爹爹你先回去,我差人去打听打听。”
向蓓宁来到房间,手刚碰到门环,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血腥味儿。
极重的血腥味儿。
少年血饮出现,又纯又黑的眼睛看着她,伸出手臂挡在她面前,话虽少,安全感却十足,他推开门,刀光剑影席来,少年侧身一避,双指如闪电般迅速点了两下,那人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