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蓓宁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若拂柳般的身子摇摇欲坠:“冬日过去,春天泥泞,我们大房后院泥泞不堪,现下是二婶掌家,前些日子找二婶讨要丫鬟清扫,许是二婶刚刚掌家太忙了倒不出空来,我只好出门找找雇几个丫鬟做几天活。”
围观的百姓们听了啧啧议论。
“我看啊,就是故意为难大房呢。”
“就是,得了掌家权得威风威风呗,没想到这二房夫人这么小心眼儿啊。”
“掌不好就别掌了呗。”
流言会如风般飘在每个角落。
向蓓宁要的便是这效果。
难听的话传到了刘琦耳中,她心里气的狂躁,面上却对向蓓宁一派温和:“蓓宁啊,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我为了露露被退婚的事闹的是心力交瘁的,所以没顾的上你们,这不今儿个才闲下来给你们拨几个丫鬟。”
未等向蓓宁说话,她便拿出女主人的架势召来了四个丫鬟:“白菊,红菊,黄菊,彩菊你们过来。”
向蓓宁望去,四个丫鬟规矩上前。
“一会儿你们跟着蓓宁小姐走,从现在起你们好生伺候着。”
“是。”
向蓓宁眉眼极淡,这四个丫鬟都是二婶的人,表面伺候,实则监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而是特意表露出万分感激的样子:“多谢二婶心中惦记。”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嘛,不要说这些客套话。”刘琦慈爱的看着她。
四个丫鬟跟在向蓓宁身后,刘琦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
向蓓宁并不相信她们,喃喃:还是要寻些丫鬟重新培养,而且要尽快找到雨果才行。
人失势,连蚂蚁都来踩上一脚。
乌墨的穹庐激起鳞状褐云,昭示着这夜不会平静。
向宅院外的灯笼倏地亮起,嘈杂无比的脚步声隔窗响起。
“把门给我撞开!”沈玉粗鲁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向蓓宁抢先推开门,瑰丽的眸凉凉的看着沈玉。
沈玉面上噙着飞扬跋扈的神色,横冲直撞要往里面冲。
向蓓宁拦住了她,她逆着月光,人清冷如仙:“有何要事让三婶深更半夜私闯我宅?”
沈玉下巴抬的高高的:“你宅?现在这可不是国公府了,而是向宅,门口的匾早就换了。”
向蓓宁寒着脸:“即便是向宅,此处也是我大房私人之地,你没有资格闯入。”
沈玉的脸色变了变,哼了一声:“你当谁愿意来这晦气之处?今儿个我来是为了找一样东西的。”
此话一出,向蓓宁眸里裹着抹寒:“三婶这是怀疑我们是偷儿?”
“我丢了个极其贵重的玉镯,寻了整个向家都未寻到。”沈玉眼底荡着讥讽的笑:“现在就差你们这儿了。”
“你有何证据?”向蓓宁凌厉的眸逼迫着她。
沈玉性子张扬跋扈,急不可耐的推开了向蓓宁,大步闯进去:“你丫鬟说你偷偷去了我的房间,玉镯子不是你偷的难不成长腿儿跑了么?”
她的叫嚷惊醒了向氏夫妇和兄长。
向氏夫妇周正的眸裹着怒气:“半夜来此,如此没有规矩,你们三房便是这样做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