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咻的一声。
那把锋利的匕首稳准狠的刺在了刺客的后脑勺上。
刺客的身子抖了抖,想回头看上一看,可都没能坚持到转过身便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向蓓宁的耳边响起熟悉的羽箭破风的声音。
向蓓宁全身僵硬,她能感觉到羽箭席卷而来的力道和形态。
这速度她避之不及。
向蓓宁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在心里喃喃:难道又要死一次么?
想象中的刺穿皮肉的痛苦没有传来。
空气中啪的声音惊醒了她,向蓓宁看了过去。
不远处,君无渊一袭玄衣锦袍,袍上刺绣着银线勾成的张着嘴,吐着信子的大蟒蛇,给人一种威严,危险的气势。
他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墨发渲着层层的光圈,发髻上插着一只簪子,俊美的脸上线条分明,黑曜的眸犀利如鹰,在看到向蓓宁的那一瞬似柔和了下来。
看到君无渊的那瞬间,向蓓宁绷在心里的那根弦啪的松了下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软了。
她身子一歪,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见此,君无渊翻身下马朝她奔来,结实有力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双臂,四目相对,好似平静的湖水中丢下一块磐石击起阵阵水花,又好似无星无月的夜忽的绽放出阵阵烟花,绚烂了一切。
“你是倒霉体质?在哪儿都有人处处害你。”君无渊讥讽的开口。
向蓓宁苍白的脸如清水中的白莲,有种破碎的美,她扯了扯唇:“那摄政王便吸霉体质?我走到哪儿都能遇到摄政王,怎么?摄政王这是寻着味儿找过来的么?”
君无渊呵笑,刚想说什么,向蓓宁忽见方才那刺客竟顽强的站了起来,嘴角挂着鲜血,颤颤巍巍的举着长剑,欲要向君无渊劈下来。
向蓓宁的瞳孔一缩,冷静自持的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潇洒利落的抽出君无渊已收入刀鞘,佩戴在腰封上的长剑稳准狠的朝那刺客砍去。
刺客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不敢置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上,他砰的倒在地上。
绷紧的弦啪的断了,向蓓宁丢下剑歪坐在地上。
君无渊黑曜的眸烁烁的看着向蓓宁。
方才她一跃而起,如瀑的青丝拂过他的脸,又好似拂进他的心里。
她如恣意生长的野玫瑰般美丽,野性,充斥着让人心悸的魅惑。
初次杀人的向蓓宁半晌未缓过神来,浑身发抖,纤白的手都是僵的,颇有血液回流之架势。
见状,君无渊迅速将她抱在怀里,大掌覆在她后脑勺上轻轻的抚着,语调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无事了,你很勇敢,很厉害,让本王刮目相看。”
奇的是向蓓宁在他怀里不久便恢复了身体的正常温度,恐惧感也逐渐消失了,理智逐渐回归,破玉碎冰的眸落在刺客的身上。
君无渊见她半晌都无反应,以为她吓傻了,掰过她的脸见她小脸儿面无表情,那双美如妖的眸蕴着浓烈的恨盯着地上的刺客。
他心中了然,向蓓宁自他怀里退出来,大胆的来到刺客面前,先是检查他的长剑,而后扒开他的衣裳看他手臂上是否有身份的刺青。
君无渊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你懂的倒是多。”
向蓓宁眉色淡然:“兄长曾胜任将军,不单单要与将士们打交道,也要与贼寇,刺客等各色人物打交道,我耳濡目染了不少。”
君无渊也很欣赏向牧言:“你兄长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就是太过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