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滨难得在吃饭之时说话:“的确如此,停留之人是幸运之人,会被记录在御册上,可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向露的眼睛都亮了,她这般美丽的明珠,怎能被蒙上灰尘呢。
向蓓宁安静的听着,心中讽笑,当年,先祖皇后的确大病痊愈,但却面黄肌瘦,不复以往美丽,没过多久,先祖便另立新后了。
“堂姐,听闻你也收到了请帖?”向露酸里酸气的声音响起。
“是又如何?”向蓓宁淡漠的看着她。
“我只是没想到。”向露拜高踩低道:“你可知这次宴会的举办人是谁?”
向蓓宁懒的搭她的话茬。
向露把声音稍稍扬高,兀自开口:“可是云素娥云大小姐,这殊荣……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啊,只是我没想到云大小姐如此善良大度,这虽说你们是昔日好友吧,但现在一个天,一个地,她竟还想着你,你可要好好谢谢她啊。”
向蓓宁神情自若道:“二婶,稍后别光着急给堂妹挑选衣裳,还是要叮嘱叮嘱她这张嘴,不要祸从口出了好。”
向露的性子就像是小火苗,一点就燃:“向蓓宁你什么意思?”
“流水壶觞宴会虽说每年分拨给了世家小姐操办,但是主办人还是皇后娘娘,一些名单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攥写敲定的。”向蓓宁谈吐平静:“可堂妹不说感谢皇后娘娘却口口声声把云素娥挂在嘴边,怎么?你是想说云素娥越过了皇后娘娘?你把皇后娘娘放在了哪里?”
此话一出,二房一家子的面色变了。
向滨重重的摔着筷子,不悦的看着刘琦:“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以后让她少说话,又蠢又坏事。”
刘琦的饭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向露死死的咬着唇,愤愤的瞪着向蓓宁,每次都在她这儿落了下风。
流水壶觞宴会转眼便到。
春池水面上落满了迎春花花瓣。
还未下马车,向蓓宁便听到了一波接一波对云素娥的恭维声。
“云大小姐真是愈发的美了。”
“云大小姐今年可是咱们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既是皇后娘娘亲自认定的主持宴会之人,又是三王爷心尖尖上的人。”
云素娥一袭雪白茉莉烟罗软纱长裙,头戴碧玉簪,小巧的脸上出尘如梨花,嵌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么?”向蓓宁掀开车帘,出尘绝色的眸划过抹凉意:“你的好运气都是践踏在我向家的血骨之上的。”
有人眼尖的瞧见了向蓓宁:“快看,谁来了。”
向蓓宁一袭水色长裙,绣梨花滚边外罩轻衫,身若扶柳,修长窈窕,稍一打扮便惊为天人。
云素娥同向蓓宁的眼睛撞上,恨意迸溅,却转瞬即逝。
云素娥亲昵担忧的上前握住向蓓宁的手:“蓓宁,总算见到你了,知道你安好,我这颗心也落地了。”
向蓓宁心里冷笑:是看她安好,内心忐忑吧。
她反手搭在云素娥的手背上,浅浅一笑:“想见我还不容易,我就在向家,只是怕你忙着蜜里调油没时间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