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浑身被雨水打湿,流在地上,淌出一排印记,他握着匕首,眼睛猩红,眼底是癫狂和恨意,一步步朝向蓓宁逼近:“听说你不守妇道,脚踏两条船,你这个放荡的贱人,我要替天行道杀了你。”
向蓓宁惊恐的瞪大眼睛。
她早就听闻京城出了这么个疯癫的杀人狂魔。
可为何会找到她头上来。
没等想清楚呢,银光乍现,匕首凶猛的朝她刺过来。
眼疾手快的向蓓宁闪身一躲,歪在了一边,匕首刺在了摞在一起的被子上。
“贱人,你还敢跑!”未得手的黑衣人暴躁不已,转了个身朝向蓓宁冲了过去。
向蓓宁爬起来拼命的往外跑。
黑衣人毕竟是杀手,伸腿绊倒了向蓓宁,动作利落的捉住了向蓓宁的脚,握着匕首照着她的胸口刺去。
“啊。”低叫声响起,向蓓宁急忙握住黑衣人的手腕,拼尽全身力气抵住他的攻击。
黑衣人的力气太大了,向蓓宁的青筋凸起,牙冠紧咬,手抖如筛糠。
泪水混着汗水迷的向蓓宁眼睛生疼。
她苦涩的想:命运多舛啊。
她要坚持不住了,手指头抽筋了。
就在这时,黑衣人的眼睛倏地瞪大,雨夹着风的声音席卷而来,窗户好似被吹开了。
向蓓宁耳边响起飒飒的声音,一个东西砸在黑衣人的手上,匕首啪嗒掉在地上,一个好似圈子的东西套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随着力道的加大,收紧,黑衣人整个人被拉了下去。
肩膀被一道轻柔的力道抬起,向蓓宁紧张的浑身发抖,肌肉都是紧的,直到耳边响起君无渊低沉,富有安全感的声音:“别怕,是本王,本王来迟了。”
听到君无渊的声音,向蓓宁冻结成冰的心迅速回暖,她猛的从地上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手臂牢牢的圈住他的脖子,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源源不断的泪水昭示着她惊恐的心。
后背被温厚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先起来,去床上坐着。”
被抱着的向蓓宁一抬眼恰好看见了倒在血泊之中,瞪大眼睛,死的透透的杀人狂魔。
脑子过了电似的,向蓓宁浑身上下充满了抵触和拒绝:“不,我不要在这儿。”
君无渊跟诱哄小孩似的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好,好不在这儿。”
他踹开房门,拐去了旁边的房间,倒了温热的茶水,又端来了洗脸水,打湿了自己的黑绸帕子,给她擦脸。
他把茶水递给她。
向蓓宁蜷着双腿,张开嘴,咬住茶杯边沿,往下一动,就着他的手喝了起来。
一杯热水下肚才觉得缓了过来。
身体缓过来了,脑子也走向了正轨。
“杀人狂魔近日在京中作案,驿站这个地方如此偏僻,他怎会过来?”向蓓宁似是在问君无渊,又似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