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丛山心中一喜,没人比他更清楚傅修堂为何会突然到来,因为根本就是他请来的,眼瞅着终于要进入正题,自然是欣喜不已,努力按住心中的喜悦,恭敬地道:“叔公请说。”
傅丛山自以为掩饰得极好,殊不知皆被傅平瞧在眼中,后者眉头微微一皱,并未言语。
那厢,傅修堂在喝了一口新沏的君山银针润润嗓子后,缓缓说出了他的来意,“丛云病逝,是我傅家的一大损失,自得到消息后,我这个做叔公的心中无一刻宽然,每每想起,皆心痛不已。”
傅丛山在一旁道:“逝者不可逆,还望叔公保重,莫要因此坏了身子。”
“我知道。”傅修堂重重叹了口气,续道:“丛云虽然不在了,但傅家生意还在,铺子、茶庄、田地都需要有人打理,所以得尽快选一个当家人来主持大局,你们说是不是?”
傅丛山等的就是这句,当然不会反对,当即道:“叔公所言极是。”
见傅英等人迟迟不语,傅修堂白眉一挑,凉声道:“怎么,你们觉得不对?”
齐氏怕双方又像之前一样闹僵了关系,连忙抢先道:“叔公处处为家族考虑,我等又怎么会有意见,一切听凭叔父决定。”
傅英两道英气的眉毛微微一拧,显然对齐氏的话并不认同,不过话已出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静静听傅修堂说下去。
“倒还明理。”傅修堂倒对齐氏的回答很是满意,也是,顺着他心意说的话,又岂会不满意。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傅平突然道:“不知太叔公打算选何人当家?”
“自然是选家族中最合适的那一个。”傅修堂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在他看来,没有傅氏血统的傅平,根本没有资格问这句话,让他留在屋中,已是莫大的恩典。
傅平这一次竟是异常执着,前者话音未落,他立刻又追问道:“那谁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这样的追问不休,令傅修堂心底越发不喜,不过他涵养还算不错,并没有发作,而是淡淡道:“我自有思量与考虑,无需你来操心。”
听他这么说,傅平耸耸肩,不再言语。
傅修堂平一平气息,道:“我仔细考虑过了,丛山与傅云是嫡亲兄弟,自小就跟着丛云打理生意,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再清楚不过,就由他来接掌吧。”
傅平眸底掠过一抹冷意,早在傅修堂刚说要挑选当家人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几分,所以才会一直追问,果然不出所料。
“不行!”傅英第一个反对。
”为何?”傅修堂似乎早料到傅英会反对,并不惊讶,慢悠悠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