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一开始也想不通,直至查到一件事情。”赵嬷嬷知道江老夫人心急,所以没有卖关子,如实道:“半年前,也就是他来江家应聘的前几日,他与一帮狐朋狗友在太白楼喝酒,酒过三巡,半醉的几人打起了赌,说是谁能去江家当一年的下人,其他人就奉其为大哥,从此言听计从,绝无二话。”
“汪晋成一直想要压他们一头,再加上酒劲,便应了这件事,酒醒之后,他也有所悔,无奈话已经出口,若是反悔,难免会遭他们耻笑,所以硬着头皮来江家当差;不过他这人嘴皮子灵活,手里又不缺银子,倒是混得如鱼得水。”
听着赵嬷嬷将三人底细娓娓道来,江老夫人拧眉道:“如此看来,三人都没有可疑?”
“从奴婢打听到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不过……”赵嬷嬷欲言又止。
“这里没有外人,你只管说就是了。”得了老夫人的话,赵嬷嬷不再迟疑,将心里的怀疑说了出来,“汪晋成入府的理由也算说得过去,但是……仔细想来,还是有一丝丝牵强;另外,奴婢未免打草惊蛇,并未与那几人亲自对质,只是通过太白楼以及他们身边的人隐晦打探,是真是假,还很难说。”
江老夫人思索片刻,颔首道:“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公子哥儿,变成一个整日切菜端菜的下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汪晋成……”她徐徐念着这三个字,片刻,心中已是有了定夺,冷声道:“就从他开始。”
赵嬷嬷知机地道:“奴婢这就去传他过来。”
待她走后,江老夫人示意刘嬷嬷替她起身更衣,其中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刘嬷嬷心疼地道:“老夫人今日已经咳嗽了好几回,怕是真的被寒气所侵,要不然还是请季大夫来看一看?”
江老夫人摆一摆手,“我没事,喝一盅冰糖雪梨就没事了。这些日子,季大夫又要替行远解毒医伤,又要替虎三接骨续臂,已是忙得团团转,这点小事就别去麻烦他了。”
见她这么说,刘嬷嬷也没办法,只得道:“冰糖雪梨奴婢上午就给炖上了,这会儿应该可以喝了。”
在刘嬷嬷取来冰糖雪梨不久,赵嬷嬷也带着汪晋成到了,后者并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路还好奇地打量着望星楼,见到一些平日不常见的花草还会问上一句,他是分配在厨房的人,平日可没什么机会来这里;汪家虽说有些家底,衣食无忧,但也仅止于此,与江家这等大富人家不可同日而语。
到了屋中,赵嬷嬷端然行了一礼,“老夫人,汪成到了。”
汪成果然是个机灵人,不用赵嬷嬷提醒,便跟着行礼,恭敬地道:“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安。”
“起来吧。”江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汪成,虽说来了半年,但府中下人众多,她并没有印象,严格说起来,今儿个才算真正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