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更不想被蛇六娘那个疯女子活活折磨死,所以,她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她要去见公子,求公子让自己离开这里,顶多她不要那些酬劳;银子虽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想到这里,晓月看了一眼二楼蛇六娘所住的房间,那里一片漆黑,随后又往辛夷与兔四等人住的客房看去,都已经熄灯,看来一个个都已经睡下了;也是,这么晚了,除了守值的客栈伙计,也就自己还没睡了。
晓月抹去脸上的泪,也不拿伞,轻手轻脚地往院子一侧走去,她刚来不久,就将客栈摸了个清楚,在这里,有一个菜农来送菜的小门,没人看守。
她将门掩好后,快步往某个方向走去,雨似乎越来越大,满耳都是沙沙的声音,视线所见的范围,除了偶尔看到的几盏门灯外,就只有无休无止的雨,整个京城都被笼罩在雨水之中。
晓月不断淌过地上一个个小水坑,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干的地方的,秋雨的冷不止渗进了衣裳,还渗进了皮肤,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冻僵一样,但晓月没有停下,她必须要往前走,必须要去见公子,只有那里,才可以让她逃离恶梦。
一心想着去见“公子”的晓月,根本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一直跟着一条幽灵般的尾巴。
这样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晓月来到一间不起眼的青瓦小宅前,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用力拍着木门,“嘭嘭!嘭嘭嘭!”
重重的拍门声透过秋雨传递到屋中人的耳朵里,片刻,屋里点起了灯,一道正在披衣的人影被灯光投在陈旧的窗纸上,紧接着,有声音从里面传来,“什么人?”
“公子,是我。”晓月一边发抖一边迫切地说着。
屋里的人听到晓月的声音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来到门边,但他并没有开门让晓月进去,而是隔着门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要与公子说。”晓月用力搓着身子,企图获得一点温暖,但无济于事,她哀求道:“外面好冷,我又淋了雨,求公子让我进去再说。”
被称做公子的人,依旧没有开门,“可有人跟着你?”
“没有。”晓月急忙回答,咽了口唾沫道:“他们都不知道我出来。”
在这句话后,屋里沉默了下来,那人似乎是在考虑晓月的话,在晓月等得快要受不了时,那门终于开了一条缝,她赶紧闪身进去,晓月刚一入内,那门立刻又闭了起来,仿佛从没有打开过。
屋里,晓月颤抖地站在一个眉头紧皱的男子面前,若是江行远在,一定会认出这个男子就是当初与花晨同谋害他,事迹败露后杀害花晨的汪晋成。
汪晋成一边系着衣裳,一边对浑身湿透犹如刚从何里捞起来的晓月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不许擅自来此的吗,这么快就忘了?”
“我……我记得!”晓月一边打着冷战一边道:“但是……我真的快受不了,只能来求公子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