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哪知皇后一直拉着他问这个问那个,好不容易等到皇后离开,他再悄悄爬上院墙时,墙外的女孩儿已是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地的梨花。
他很是失落,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躲开跟随的太监宫女来到这里,盼着能够再见那女孩儿一面,甚至想着请她到宫中来好好游赏一番,以圆心愿;可惜,那一日之后,他再没见过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为此他还难过了很久。
时光荏苒,一转眼就是十余年,赵怀虽然偶尔仍会想起,但只将其当成生命中一场美好的邂逅,有遗憾但并不难过。
可是,赵怀怎么也没想到,在十余年后,他竟然又见到了那个女孩儿,唯一的区别就是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秀丽出色的姑娘。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辛夷侧头问着,这是她的习惯,每每有什么疑问时,都会下意识地侧头,一如当年。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了出来,虽然变了许多,但小时候的影子,之后又听说你姓辛,那是一定不会错了。“
辛夷回想起当年事情,哂然笑道:“原来我当年见到的不是小太监,而是一位正儿八经的皇子,若不是今日见到,这个误会怕是要一直结下去了。”
赵怀笑一笑,道:“我后来又有爬上院墙,可惜你已经不在了。”
“嗯,父亲从宫里出来,我与他回了客栈,之后就回嵊县了。”说到这里,辛夷感慨道:“还是殿下记得清楚,我只记得有那么一回事,但具体说了些什么,长什么样,都已经模糊了。”
赵怀不以为然地道:“你那会儿才六岁,自是记不清楚。”
“殿下也不过八九……”话说到一半,辛夷忽地意识到不对,齐王赵忻与江行远差不多同岁,已经年过二十,赵怀是诸皇子之首,年纪必然比赵忻还要长个几岁,也就是说,他今年至少二十三四岁,那当年就不可能才八九岁。
赵怀看出她的心思,笑着点头道:“没错,我那会儿已经十二岁了,只是长年患病,气血双虚,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辛夷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殿下记得这般清楚。“
看着他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可苦了底下的小夏子,脖子都仰酸了,还没见自家殿下下来,说好的只是上去一会会儿呢?万一皇后或者郑淑妃过来,看到这一幕,自己这身皮肉怕是要不安生了。
小夏子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赵怀有所动作,忍不住“婉转”地提醒了一句,“殿下,上头风大,要不您下来再叙旧?“
听到这话,赵怀才想起自己忘记下梯子,难怪小夏子一副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样子,他莞尔一笑,对辛夷道:“我们先下去吧。”
就着上来时的横杠,一步步往下退着,眼瞅着就到了最后一格,却是一时不慎踩了个空,辛夷惊呼一声,整个人失控一般地往后仰去,吓得她闭紧了眼睛,心里已是做好了跌在地上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