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谨记于心,绝不再犯!”王安赶紧答应,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地道:“只是奴才斗胆说一句,陛下头疼发作的越来越勤,只怕不是好事,不如……让齐院正再看看吧。”
“不必。”梁帝摆手拒绝了他的提议,那双喜怒难测的眼眸难得得露出一丝期望,“过几日就要去龙虎山了,张真人道法高深,定有办法解决朕的头疼;不像太医院那一个个的,平日里唏嘘得利害,关键时候却只能拿出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在说起太医院时,梁帝眼中是深深的嫌弃,显然这心里积了许多不满。
见梁帝这么说,王安不敢再多言,御书房也在梁帝这句话后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寂……
皇宫外,常喜坐在马车上,一边呵气搓手一边张望着不远处宫门,在一次又一次的张望中,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赶紧拿起手边的油纸伞跃下马车迎了过去,赶在风雪临身前撑起伞挡在头顶。
回到马车上,常喜问道:“先生,皇上这么急着召您入宫,所为何事?”
胡一卦一边烘着常备在马车上的炭盆一边将御书房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常喜听完,恍然道:“难怪您比陆统领晚出来这么久。”说着,他又好奇地问道:“先生说那人十有八九是朝堂里的人,且极有可能身居高位,那他为何要费这么大周折对付留雁楼,那可捞不到什么好处。”
“好处一定是有的,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只是咱们还没发现罢了。”胡一卦淡淡说着,冻僵的双手随着炭火的散发出来的热度渐渐恢复知觉。
常喜耸耸肩不再追问,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等着抓到人,直接问个清楚明白得好。
在短暂的沉默后,胡一卦忽地道:“想办法去太医院打听一下,圣上是不是有什么隐疾缠身。”他将王安的异动说了一下,随即道:“看王安的举止,应该是知情,甚至打量去取药,却被圣上所阻止。”说着,他又提醒道:“小心一些,别打草惊蛇。”
“是。”常喜应了一声,随即带着一丝不忿道:“先生对圣上也算是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要这般处处提防,真是以小人之心度……”
“常喜!”胡一卦出声打算了他的话,面色凝重地道:“休得胡言,此话若是传到圣上耳中,连我也保不住你。”
常喜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尽管车夫是他们的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连忙咽下嘴边的话,低头认错,“属下失言。”
“言多必失,切记!”在郑重叮嘱了一句后,胡一卦叹息道:“君心多疑,皇上提防于我,我并不意外,若非这般,才叫奇怪。”
江行远从马车下来时第一眼就看到辛夷愣愣地客栈门口,头上、肩上甚至连睫毛上都落满了雪,她却恍若未觉,整个人看起来神情呆滞的,犹若得了失魂症的人,又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