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还是挺佩服宁远这类人,毕竟她和宁远之前的相处不太愉快。
但在得知了她的价值之后,宁远竟会主动低头拉拢他,李清越扪心自问,最起码她做不到这一点。
这样的人做父皇老爹的对手,父皇老爹当真是不亏。
宁远没再跟李清越多说什么,就去了宁毅的屋里。
宁毅经过几个阶段的诊治,已经好了大半,至少能认出面前之人是谁了,只是到底是被吓破了胆子,性子变得畏畏缩缩的。
看着宁毅这个样子,想到刘罡还在外边逍遥自在,宁远就觉得一口气梗在脖子里上不来下不去。
他试探性地抓住了宁毅的手,见宁毅没有抗拒,心里一喜。
“毅儿,爹来看你了。”
宁毅看着面前之人,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出声,“爹。”
宁远激动的难以自持,但又怕吓着宁毅,只能压制着自己的喜悦,“毅儿,毅儿,你能认出爹来了是不是?”
他虽是刻意压制着情绪,但还是有些吓到了宁毅。
宁毅使劲儿将手从宁远手中拽了出去,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宁远想过去,却被跟着进来的李清越给制止了。
“首辅大人须得给令公子一个适应的过程,若是着急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宁远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时间有些激动罢了。
他看了看宁毅,又看向李清越,“毅儿他,何时能彻底好起来?”
李清越叹口气做足了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先前就跟首辅大人说过,令公子这病急不来,得好生养着。”
“可能一两个月,也可能十年八年一辈子的,不好说,但我会尽力为他医治。”
宁远哆嗦着嘴唇,不敢再继续往下问了,李清越话里的每个字都重重砸在他的心坎上。
这种不确定最是熬人,因为这表示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毅这个样子,可能一直到他死都是这个样子。
“你出去吧,我想单独跟毅儿待着。”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只是一个可怜的父亲。
若是换了旁人,李清越或许能生出一丝怜悯之心,但宁家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如今没人盯着,说话也自是随意了些。
“春桃,你说父皇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才突然间对我这么好的?”
她是越想越不对劲,父皇老爹在宁远面前提起她,无非就是怕她在宁府受了委屈。
可她先前也说过了,她没受什么委屈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父皇老爹一定有事瞒着她。
春桃自动忽视李清越话里的大不敬,“皇上一向疼爱公主,护着公主也没什么不对的。”
李清越摇摇头,“不不不,你不了解父皇。”
“他若是只想护着我,只需要提点一下宁远就行,没必要让宁远给我带话。”
“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道是他护了我,所以一定有蹊跷。”
李清越努力想了想,忽然想到前几天进宫提了外祖父的事,当时父皇老爹以睡觉为由给回避了,现在看来,是大有问题啊。
不行,得找个机会去问问父皇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