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李嗣将容国安单独留了下来,至于说了些什么,怕是除了两人之外,没人知道。
宁远被大理寺的人带走。
安修然出了养心殿,便看到等在外面的小丫头。
李清越看到小侍卫之后,笑着问道:“害怕吗?”
安修然摇头,他本以为自己会恨,会怨,会忍不住一剑杀了宁远。
可真站在里面的时候,却是意外地平静,因为他知道外面还有人等着他。
安家的荣耀他来扛,小丫头的幸福,也只有他能给。
李清越看着小侍卫,有些感慨道:“从今日之后,你就不是我的侍卫了,我怕是还得习惯一些时间呢。”
安修然和李清越并排走着,“武举还有些日子。”
言下之意便是,即便我不再是你的侍卫,也愿意跟着你。
李清越抬头笑了笑,和小侍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似乎没有意识到先前习惯性跟在她身后的人,如今竟是跟她并排走着。
宁远下狱之事很快便传到了皇后和太子的耳中。
皇后立刻差人去探了消息回来,得知父亲可能与安国公府旧案有关,又知晓皇上今日的态度,便打消了求情的想法,也知会了太子。
如今若是去找皇上求情,只怕是会惹皇上厌弃。
她立刻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回宁府,让家里人暂时都不要管这件事。
宁老夫人得到消息后,执意要进宫见皇后,也被皇后的人给挡了回去。
如今宁府日日都有人来盘问搜查,管家的尸体和留下的那封遗书自然也到了大理寺卿的手上。
若是普通的案子,大理寺卿自会给宁家一个面子,查到这里就结案了。
但如今皇上的态度在那里摆着,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偏袒宁家,只能说是嫌自己命太长。
朝中那些一向和宁远走得近的官员人人自危,生怕皇上一个不小心,寻了个什么由头查到他们头上。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几个月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宁远平生第一次在牢里过了年,虽说大理寺卿并未过多地为难他,但也没给他什么特权。
案子就这么一直拖着。
大家心里都有数,只要皇上不说结案,那这案子就不能结。
哪怕查不出什么线索,也得把人给关着。
不过是数月的时间,宁远仿若一下子衰老了数十岁,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期间除了宁家的人偶有探望,那些大臣们一个都没有来。
就连皇后和太子也没来。
宁远知晓其中缘由,但不免还是觉得有些心凉。
一狱卒走过来将牢饭放在地上,“吃饭了啊。”
宁远走过去看了眼,只有半碗快要馊了的白米饭,还有两根水煮过的青菜。
他一点一点吃着碗里的饭,想想以前,想想现在,又想想未来。
如今皇上就这么将他关着,无非就是找不到什么理由给他定罪,但又想平了容府的怒气。
也挺好,至少说明他赌对了。
他迟早会有出去的那一天,或许到时候皇上还会亲自接他出去,安抚一下那些老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