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雅间之内,一身着白衣的男子漫不经心的摇着扇子,时不时地小酌一口杯中的酒,似是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雅间门被推开,一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神情略显凝重道:“皇叔。”
他正欲再说些什么,李穆摆摆手开口道:“不慌,先坐下。”
李安走到桌前坐在李穆的对面,即便是已经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却连看都没看那满桌子的珍馐。
“皇叔,父皇竟让太子做这次会试的主考官。”
说话时,李安脸色十分的难看。
他本以为如今宁远入狱,皇上怎么说也会冷落太子一段时间。
他可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可如今,皇上却让太子成了这届会试的主考官,被录取的考生日后便成了太子的门生,自是与太子更为亲厚些。
如此看来,皇上怕是已经开始为太子谋划以后了,他还有什么机会。
李穆指了指李安面前的茶盏,依旧云淡风轻道:“喝口茶消消火气。”
李安语气明显有些焦急,“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喝茶啊。”
李穆十分平静的看了李安一眼。
李安身子一僵,不自觉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也不知是哪里产的茶,入口极为苦涩,细品之后却是甘香悠长。
李穆开口道:“这茶怎么样?”
李安刚想开口,却察觉到李穆眼中的意味深长,仿佛他问的不单单只是一杯茶。
他试探性地开口,“皇叔的意思是,苦尽甘来?”
李穆扫了他一眼,“只要皇后是皇后,那太子就一直会是太子。”
“你当真以为宁家的事跟宁远无关,可皇兄只是将宁远下狱不罚,便已经表明态度了。”
李安脸色一阵的变化。
是啊,太子既是嫡长子,又有母家的支持。
而他的母妃,如今还在冷宫里关着呢。
他拿什么和太子争呢?
“可是我不甘心。”
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太子一出生便什么都有。
他自认为没什么比不得太子的,唯一比不得便是出身。
看着李安眼底的那抹不甘和嫉恨,李穆唇角微微带上几分笑意。
他要的,就是不甘。
“不甘心又能如何?”
“让太子做会试主考官,便是皇兄想看看太子的能力如何。”
“一旦太子顺利完成此事,届时这批考生入朝为官,太子的地位,怕是更加稳固了。”
李安脸色越来越难看,忽得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若是会试不顺利呢?”
李穆挑眉看向他,“你说什么?”
李安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开口,“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
李穆漫不经心开口,“若真如你所说,会试出了什么岔子,太子和容尚书怕是都难辞其咎。”
“说起来我倒是忘了,十一那小家伙如今也一岁了吧,不知道是不是跟我那个小侄女一样,让皇兄惦记得很呐。”
李安脸色一白。
先前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太子身上,却忽略了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