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早朝之上,便有人说起了此事。
此人也是先前附和御史弹劾容国安之人,虽不是宁远的门生,也并未得宁远举荐。
但没人知晓,他早先承过宁家的恩情。
“皇上,臣听闻宁首辅这些时日在家闭门谢客,吃斋念佛,诚心为逝者祈福,当真让人动容啊。”
李嗣看了那大臣一眼没有说话。
另一大臣也附和道:“皇上,臣也略有耳闻,宁首辅如此诚心,着实令臣佩服。”
又有几个大臣跳出来附议。
等所有人说完之后,李嗣才缓缓开口道:“朕也觉得当赏。
“苏聪,就赏宁卿香烛百根,也算是朕全了他的一片诚心。
“各位大臣可有异议?”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皇上这哪里是赏啊,分明是让宁首辅继续在家待着吧。
看似是将人从狱中放了出来,实际上却是又关在了家中。
只是这宁首辅态度委实也有些奇怪。
他们听闻,是宁首辅执意告老还乡,皇上无奈才允许宁首辅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再上朝。
表面上看,一个是真想辞官,一个怕是佯装挽留。
可实际上啊,没几个人能看得透彻。
更何况如今这宁首辅还闭门谢客,他们就是问也没地方问去。
想不通看不透,那便少说话。
大臣们齐声开口道:“臣等并无异议。”
这时先前那御史又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还有事要说。
“之前皇上让左丞相查会试考题泄露一事,不知左丞相查得如何了?”
今日早朝,李嗣特意差人通知左廷不必来上朝,便是为了防止有人提及此事。
因为,现在还不是揭露真相的时候。
“左卿先前跟朕汇报过,此事还在调查之中。”
那御史又开口道:“既如此,臣请陛下下令,作废此次会试成绩。
“不论结果如何,会试考题泄露是真,这次考试便失了公平,自是不得作数。”
李嗣抬眼看了那御史一眼,“废了成绩之后又当如何?”
那御史开口道:“依臣之见,重新安排会试,重新选定主考官,还万千考生一个公平。”
他话音刚落,大臣们便吵作一团。
“不可不可,会试成绩岂能轻易作废,从未有过这等先例啊。”
“有何不可,考题都泄露了出去,不作废对其他考生不公。”
“那也不能作废,更不能重新考试,这样一来置朝廷和陛下于何地啊,以后百姓们还如何能信任朝廷?”
“那就严惩这次会试的考官,百姓看到了皇上的态度,自是不会对朝廷失望。”
“大人此话有理。”
......
李嗣冷眼看着这些大臣,哪里不知晓这些人存了什么心思,归根结底还是想严惩太子和容国安。
一来确实能安抚百姓和考生,二来也可顺势作废此次会试成绩,重新安排会试。
而会试的主考官,除了宁远别无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