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聪,传旨下去,召宁卿回朝,他若是拒绝了,便以抗旨一罪论处。
“朕早就说过,朕离不开他啊。”
沈良攥了满手心的汗,在听到李嗣的话后,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
看来今日,自己这是赌对了。
他却并未看见,李嗣眼底暗藏的危险。
若是以往,以他这样谨慎圆滑的性格,自是不会当这个出头鸟。
只是今日事情太过顺利,仿佛所有的事都按照他的预期往下走,让沈良生出一种错觉,皇上的心思好像也没那么难猜。
李嗣并未看到沈良的情绪变化,却能猜到沈良的情绪变化。
或许在他这个位置上坐的久了,即便是只听人说几句话,或是在某些事上的看法,便已经能将这个人猜的七七八八了。
沈良无疑是聪明的,至少他敢赌,还赌对了。
可惜的是,沈良理解的赌对,和李嗣说的赌对,不是一个意思。
李嗣再一次让朝臣们退下去,这次没有人再说什么。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李嗣靠坐在龙椅上,早已没了先前的沉痛之情,他冲着苏聪招招手,“过来跟朕捏捏,许久没做戏了,还挺累人的。”
苏聪笑着走过去,拿捏好力道,边给李嗣捏肩边拍马屁,“皇上可不知晓,奴才当时还真以为你被气着了,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呢。
“还好奴才知晓皇上是做戏,不然铁定要去传太医呢。”
李嗣一愣,他刚才就觉得差点什么,可不就差个传太医嘛。
刚刚他那副样子,若是这会儿没有太医过来诊脉,岂不露了馅。
他白了苏聪一眼,“那你还不快去。”
苏聪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着急忙慌的跑出去让人传了太医。
而躲在殿外迟迟没有离开的沈良看见这一幕,方才安下心来。
也是在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发觉事情顺得有些古怪,他便留了个心眼看看,皇上是不是当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痛心疾首。
如今瞧着苏公公这般着急的让人传太医,看来确实是他想多了。
等到亲眼瞧着那太医被人给拖拽进了养心殿,沈良这才离开了。
而这一幕,自是被人汇报给了李嗣。
李嗣只是冷哼一声,看似并未放在心上,实则默默松了口气。
想他纵横朝堂十余载,差一丢丢就翻了船,也是有些丢人啊。
不过还好,别人不知道。
不出两刻钟的功夫,容国安下狱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东宫。
李盛听闻之后,即便他知晓这是父皇故意为之,但谣言传得过于吓人,他还是想亲自去问问才能安心。
奈何他刚出东宫,便被刚好前来的兰草拦下,说是皇后娘娘有请。
他知晓若是去了皇后的那里,皇后定是会拦着他去找父皇,便告知兰草他这会儿有急事,稍后再去给皇后请安。
兰香却挡住了李盛的路,“太子殿下还请留步。
“皇后娘娘说了,太子殿下若是打算为了容尚书去找皇上,便不用去了。
“至于是何缘由,待太子殿下见了皇后娘娘,娘娘自会告知殿下。”